林軒回到分配給他的臥室,卻毫無睡意。
他站在窗前,望著香江璀璨夜景,腦海裡卻不斷推演明天可能發生的情況。
陳耀輝這人不簡單。
能在香江黑白兩道混得風生水起,手段和頭腦缺一不可。
想從這種老狐狸嘴裡套話,難度可想而知。
林軒閉上眼睛,《九轉玄醫訣》在體內自行運轉。
神識變得越發敏銳。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正麵套話困難,那就換個思路。
不如利用陳耀輝的弱點。
什麼弱點?
林軒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貪婪。
陳耀輝費儘心思搞到瑞獸,無非是看中它巨大價值。
這種人貪心重,一旦看到更大利益,就會按捺不住。
那麼……
林軒心裡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
香江難得放晴,陽光灑在維多利亞港灣,波光粼粼。
林軒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後換上趙剛準備的西裝。
鏡子裡那張臉依然平靜,眼神卻透著幾分冷意。
客廳裡,白語嫣和秦婉兒已經在等他。
“消息確認了。”
白語嫣開口,“陳耀輝同意見你,地點在中環一家私人會所。”
“時間是上午十點。”
林軒點點頭。
“我陪你去。”
白語嫣站起身,“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不用。”
林軒搖頭拒絕,“你去反而會暴露身份,陳耀輝不是傻子。”
“可是——”
“相信我。”
林軒看著白語嫣,語氣認真,“我不會拿命開玩笑。”
白語嫣咬了咬嘴唇,最終沒再堅持。
“小心點。”
她低聲說道。
秦婉兒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後隻是說了句“一定要活著回來”。
九點半。
趙剛安排的車子準時抵達公寓樓下。
林軒獨自下樓,鑽進後座。
司機是個年輕小夥,一路不發一言,開車卻很穩。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中環一棟寫字樓前。
“林先生,到了。”
司機回頭,遞給他一隻微型耳麥,“戴上,我們會隨時聯絡。”
林軒接過耳麥,藏在耳朵裡。
下車,抬頭看去。
這棟寫字樓位置極佳,正對維多利亞港,裝修奢華低調。
門口站著兩名保安,一身黑色製服,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了家夥。
林軒走近,報上姓名。
“林先生是吧。”
保安打量他幾眼,拿起對講機確認,“陳總在頂樓等您。”
電梯一路直達頂層。
叮——
門開。
迎麵而來是金碧輝煌的裝潢,水晶吊燈,真皮沙發,牆上掛著名家字畫。
一個穿旗袍的女人站在電梯口,身材窈窕,容貌豔麗。
“林先生,陳總在茶室等您。”
她微微欠身,聲音柔美,“這邊請。”
跟著女人穿過長廊,林軒暗中觀察四周。
過道兩側站著不少黑衣保鏢,各個人高馬大,目光凶狠。
這陣仗,明顯不善。
林軒麵不改色,跟著女人來到一扇雕花木門前。
“陳總,林先生到了。”
女人輕聲稟報。
“讓他進來。”
裡麵傳出渾厚男聲。
木門被推開。
林軒走進茶室。
室內古色古香,擺設考究。
一張紅木茶台前,坐著個五十多歲中年男人。
正是陳耀輝。
他身形魁梧,國字臉,眉眼間自帶威嚴。
此刻正專注燒水煮茶,動作嫻熟優雅。
“林先生請坐。”
陳耀輝抬頭,露出笑容,“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年輕有為。”
林軒在他對麵坐下。
“陳總客氣了。”
他回以微笑,“倒是林某冒昧來訪,還望陳總見諒。”
“哪裡哪裡。”
陳耀輝親自給林軒倒茶,“能見到林先生這樣的奇才,是陳某的榮幸。”
林軒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好茶。
茶香濃鬱,回甘綿長,顯然價值不菲。
“陳總這茶不錯。”
林軒讚道。
“明前龍井,今年新茶。”
陳耀輝笑著解釋,“林先生喜歡,待會兒給你帶點回去。”
兩人寒暄幾句,都沒提正事。
氣氛看似融洽,實則暗流湧動。
林軒知道,陳耀輝在試探他。
而他也在觀察陳耀輝。
這老狐狸表麵熱情,眼神深處卻藏著審視和戒備。
“陳總,”林軒放下茶杯,“咱們也彆繞圈子了。”
“我今天來,想跟陳總做筆買賣。”
陳耀輝挑了挑眉。
“哦?什麼買賣?”
林軒直視他雙眼。
“瑞獸。”
茶室裡靜了幾秒。
陳耀輝臉上笑容不變,卻伸手端起茶杯,遮住半張臉。
“林先生說笑了。”
他語氣淡然,“什麼瑞獸?陳某不明白。”
“是嗎?”
林軒笑了,“那昨晚三狼追殺我們,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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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耀輝眼神微冷。
“三狼做事莽撞,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他放下茶杯,聲音平靜,“至於追殺……林先生莫不是誤會了?”
“誤會?”
林軒冷笑,“陳總當我傻?”
“三狼可是你的心腹,沒有你的命令,他敢動手?”
陳耀輝沉默片刻。
隨即哈哈大笑。
“林先生果然聰明。”
他拍了拍手掌,“不愧是能讓老白都佩服的人。”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陳某也不藏著掖著了。”
他身體前傾,盯著林軒,“瑞獸確實在我手裡。”
“但林先生憑什麼覺得,我會賣給你?”
林軒早料到他會這麼問。
“因為陳總還不知道瑞獸真正的價值。”
他語氣篤定,“陳總手裡那件瑞獸,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銅質錯金銀工藝。”
“外形似鹿非鹿,似龍非龍,通體鎏金,雙目鑲嵌紅寶石。”
陳耀輝瞳孔微縮。
林軒說的分毫不差。
“這東西來頭不小。”
林軒繼續道,“它是戰國時期燕國王室祭器,距今兩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