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四星集團的董事長,樸道司。”
金大仁聲音微微壓低,目光有些警惕地瞥向那個被簇擁的男人。“他看你們的眼神很不善。你們是之前和他有過節?”
夏晴和王穎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緣由。
王穎恍然說道:“算不上和他有過節……就是他兒子在學校裡一直糾纏晴晴。現在出了墟圈這麼大的事,他兒子恐怕已經……”
說到這裡王穎頓了頓,“他大概是把這筆賬,算到晴晴頭上了。”
金大仁聞言怔了一下,“那你們自己還是小心點。在這裡有我們執行官在,他明麵上不敢亂來。但要提防他身邊那些人。”
他的視線掃過那些神色冷峻的黑衣人。
“那都是他花重金雇傭的神徑共鳴者,等級恐怕都不低。還有王小姐,你身上那幾處最重的傷口,也必須立刻處理,不能再拖了。”
說完,金大仁背著昏迷的張叔,快步向村莊內部走去。
王穎厭惡地收回看向樸道司的目光對夏晴說:“晴晴,我們離那老家夥遠點,被他那麼盯著,我渾身都不舒服。”
“嗯。”
夏晴點頭同意。本以為到了執行官守護的安全點能喘口氣,沒想到又冒出個樸道司。
“等等,”王穎忽然意識到什麼,四下張望,“那個假麵男呢?他怎麼不見了?”
“好了,穎兒,彆管他了。”
夏晴輕聲勸阻,其實她比王穎更早察覺到沈燼的離開,但她選擇了沉默。
那樣強大的人,混跡於她們這些學生之中必然有他的目的和理由。
兩人順著村中狹窄的小路往裡走,沿途所見皆是驚魂未定的幸存者和躺在地上呻吟的傷員。
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深入骨髓的後怕交織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這裡有工人、學生、醫生、教師……各行各業的人都被這場災難無情地拋擲於此。
在夏晴的眼中,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纏繞著由負麵情緒凝結成的扭曲的灰色“觸手”,其中大多象征著悲傷與恐懼。
一股衝動在她心中升起,在她眼底那純淨的白光似乎渴望再次湧出,撫平這些傷痛。
然而,王穎卻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
“晴晴,”王穎的眼神冷靜而堅定,“現在不是時候。對他們來說,有些情緒必須自己消化、戰勝,才能真正獲得活下去的力量。外力拔除,反而可能讓他們失去一次成長的機會。”
夏晴看著好友眼中不容置疑的堅定,愣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們去找醫療點,先把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夏晴的目光落在王穎身上那幾處猙獰的傷口上,尤其是那三道最深的,雖經金大仁緊急處理不再流血,但那畢竟是倉促間應急的包紮顯得極為粗糙,繃帶的邊緣仍透著駭人的暗紅色。
“好,”王穎答應著,但目光卻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人群,眉頭微微蹙起,“不過,你有沒有覺得……這村裡的人,好像有點奇怪?”
經曆了之前的逃亡與戰鬥,王穎的精神力在透支與再生中完成了一次錘煉,加之生死關頭的刺激,她的神徑共鳴等級已悄然提升至三階。
此刻,在她的感知中,這些獲救的幸存者們雖然都是普通人,但他們的精神波動卻異常活躍,普遍比常人要強韌一些。
“奇怪?哪裡奇怪?”
夏晴疑惑地問道。她雖然也已經覺醒,但畢竟隻是一階共鳴者,感知遠不如王穎敏銳。
“嗯……”王穎沉吟著,試圖捕捉那微妙的感覺,“就是感覺……他們的精神力,好像比正常的普通人要強上一些,也要凝聚不少。”
“對了,晴晴!”王穎忽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拉住夏晴的手,“你現在也是神徑共鳴者了!快說說,你覺醒的是什麼屬性的神徑?有什麼特彆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