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裡已經沒有必要待下去了。”
有夏蟬守在夏晴身邊,沈燼無需再擔心她會遭遇不測。
他伸手在風衣口袋裡摸索片刻,隨後屈指一彈,將一顆紫色的小物件拋向袁世瑾。
“是!”
袁世瑾趕緊抹了把臉,用力點頭,慌忙伸手接住。攤開掌心,那赫然是一顆葡萄味的硬糖。
這……算是拜師禮嗎?還是安慰獎?
袁世瑾看著掌心裡那枚小小的糖果,愣了一瞬,隨即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好。
“沈叔,我們這是要離開據點?”他快步跟上沈燼已然轉身的背影。
“嗯。”沈燼的腳步並未停下,“你有沒有察覺到這些幸存者身上的異樣?”
“啊?”袁世瑾被問得一愣,趕忙在腦中飛速回憶這幾日的見聞——
差不多一萬人左右的幸存者魚龍混雜,從公司高管到流水線工人,從六七十歲的老人到尚在繈褓的嬰兒……
“沈叔,這麼多人裡,連覺醒神徑的都屈指可數。難不成這些普通人還有問題嗎?”
沈燼對此不置可否,隻是淡淡說道:“即便他們都是普通人,但他們的精神強度,也普遍優於常人。若是有機會覺醒,這些人十有八九,會踏入精神係的神徑。”
這話如同一道銳利的閃電,驟然劈開了袁世瑾混沌的思緒!
“沈叔你的意思是……他們能活下來,根本不是僥幸?!是包圍城市的墟獸……有意篩選出了這些精神強度更高的人?!”
他被這個猜測驚得頭皮發麻,“可墟獸要這些精神稍強的普通人有什麼用?它們難道還能……利用不成?”
沈燼沒有直接回答。他輕輕摘下了始終戴在右手小指上的那枚冰藍色水晶尾戒。
下一個瞬間,一柄造型奇詭的紫色匕首就出現在沈燼的手中。
匕首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的暗紫,刃身並非光滑,而是布滿了無數細微的蜂巢狀孔洞,仿佛能吞噬光線。
它的柄首被雕刻成一顆破碎心臟的造型,而那心臟的表麵,竟赫然覆蓋著一隻布滿血絲、半睜半閉的嫉妒之眼圖案!
“嘶——!”
僅僅是驚鴻一瞥,袁世瑾便感到雙眼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那隻嫉妒之眼,仿佛在最後一刻猛地轉向,惡毒地瞪視了他一眼!
“你的精神強度,還不足以直視它。以後彆亂看。”沈燼的聲音依舊平淡。
隻見他握住匕首,隨意地在前方的空氣中劃出一個十字。
嗤——!
淡紫色的光芒如同最鋒利的裁紙刀,竟硬生生地將空間割裂開來。
在那裂痕之後,出現了一片扭曲旋轉、充斥著不祥紫色流光的未知通道!
沈燼沒有絲毫猶豫,一步便邁入了那十字形的空間裂口之中。
“跟上。”
冰冷的聲音從裂口另一端傳來。
……
與此同時,首爾新都南部,一座尚未倒塌的電視信號塔頂端。
一襲白裙的白祭司,正與身披紅鬥篷的艾莉並肩而立,兩人的目光齊齊投向遠方某個正在急速接近的方位。
隻見一道月白色的人影,正以驚人的速度衝破墟獸的重重包圍,向著這座淪陷的死城悍然衝來!
其所過之處,試圖阻攔的墟獸竟無一合之敵,它們儘數被一道道狂暴凶戾的灰色刀罡絞成了漫天紛飛的血肉碎塊。
那場麵血腥殘忍至極,就連身為魔女聖教高層的白祭司,看著也不禁微微咂舌。
“白祭司大人,那邊那位是……?”
艾莉也目睹了遠方那如同修羅煉獄般的景象,雖然距離遙遠看不清來者麵容,但那些如同被無形力量瞬間肢解的墟獸殘肢,卻清晰得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