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瑩川眼淚汪汪地跟在沈燼身後,雙手捂著剛剛被敲過的頭頂,那委屈巴巴的模樣活像一隻被教訓了的、乖巧又可憐的小白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就在剛才,沈燼毫無預兆地一把奪過她手中那柄巨大的灰色太刀,反手就用刀鞘在她腦門上來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把旁邊的袁世瑾看傻了眼。
這位殺墟獸如砍瓜切菜般的女殺神,先用一個極其曖昧的昵稱呼喚了他心目中冷麵無敵的沈叔……
然後,一向沉穩倨傲的沈叔竟當場“暴起”,對著這位絕色美人就是一記刀鞘……
嘶——!
袁世瑾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的後脖頸一陣發涼!
他偷偷地、極其緩慢地朝後瞥了一眼,正好對上了瑩川那雙瞬間從委屈切換到森然冰冷的眼眸!
那眼神裡傳遞的信息清晰無比,且充滿殺氣:敢把今天看到的事說出去,就宰了你!
袁世瑾毫不懷疑,自己要是真敢說漏半個字,這位漂亮姐姐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剁成肉泥。
“那、那個……沈叔,咱們現在去哪?”
袁世瑾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趕緊快走兩步,試圖轉移話題。
他給自己注射了一針恢複用的“天使藥劑”,身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走在最前麵的沈燼頭也沒回,聲音平淡:“去找一條能離開這座島的船。”
袁世瑾愣了一下。
沈叔說的“島”,顯然指的是整個高麗郡。
可如今環繞島嶼的海域,早已是“無儘墟海”怪物們的樂園……乘船?什麼船能從那片死亡之海上安然通過?
啥?你說這船上可能坐著兩位能逼退王級墟獸的超級殺手?
那沒事了!這船簡直是世上最安全的諾亞方舟!
“燼,咳……沈燼。”
瑩川艱難地把到了嘴邊的“寶”字咽了回去,差點咬到舌頭,“你不打算把那塊石頭,從那個女孩身體裡分離出來嗎?”
“你知道‘心核之淚’已經融合的事了?”
“哦,是銘寶跟我說的,”走在最後麵的瑩川老老實實地回答,一邊下意識地揉了揉其實早就不疼的額頭,“也是他讓我過來幫你的。”
她頓了頓,肚子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咕嚕聲。
她快走兩步,湊近沈燼,語氣瞬間又變回了那種帶著點可憐兮兮的調子:“燼寶,你有吃的嗎?我有點餓了……”
這才過了幾秒鐘?她又開始改回原本的稱呼了……
然而,這一次沈燼卻沒有再抬手敲她,隻是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仿佛已經徹底放棄掙紮,選擇了認命。
叫就叫吧……
沈燼伸手在風衣口袋裡摸索了一陣,最終隻掏出一塊包裝樸素的小白兔奶糖。
“彆的沒有,隻有糖……”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奶糖“唰”地一下就消失了。
旁邊的袁世瑾隻覺得一陣風拂過身邊,再一看,瑩川已經一臉滿足地嚼著奶糖,幸福甜蜜的表情與之前那個提著太刀砍章魚怪物的冷血女殺手判若兩人。
還沒等袁世瑾從這巨大的反差中回過神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就晃到了他眼前。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將他擠開,瑩川已經自然而然地占據了原本他走的位置,親昵地挽住了沈燼的手臂,仰起臉,用那雙寫滿期待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沈燼。
“沒有了,那是最後一顆。”沈燼麵無表情地陳述。
“燼寶,餓餓……”瑩川小聲嘟囔,拽著他的手臂輕輕晃了晃。
“……最後一顆。”
沈燼的語氣依舊平淡,卻透著一絲無奈的縱容。
“嗯嗯!”瑩川立刻點頭,臉上重新綻放出心滿意足的光彩,仿佛隻要有糖,世界就無比美好。
袁世瑾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隻覺得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變得極不真實。
這……這真是我那不苟言笑、逼格滿分的沈叔嗎?
你們倆……真的是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十二宮”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