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這麼久沒見,你這打架方式還是這麼惡心人。”
沈燼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雖然早就領教過無數次,但每次親身體驗這種被時間戲耍的感覺,還是讓他一陣生理不適。
就仿佛渾身力氣都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厲害。
“哼!”
沈燼眼神一厲,【赤獄】那狂暴的血紅色虛影在他身後一閃而逝。
雖然刀身上的憤怒之炎並未完全爆發,但那瞬間騰起的、足以焚儘一切的熾熱怒意,已如同無形的衝擊波衝垮了周身那粘稠異常的時間力場,讓沈燼重獲自由。
掙脫束縛的刹那,沈燼身形再次暴起,他手掌的邊緣繚繞著冰冷的殺氣,精準而狠辣地切向吳銘的脖頸。
吳銘依舊不慌不忙,淺白色的眼眸中光華流轉,如同星辰生滅。
“回溯。”
奇異的法則之力蕩漾開來。
沈燼這誌在必得的一擊,軌跡竟詭異地發生了偏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撥回”了半秒鐘前的狀態,堪堪從吳銘頸側擦過,淩厲的掌風隻帶起了他幾根發絲。
兩人在這片純白無瑕的領域中,身影急速交錯,攻勢快如閃電。
沈燼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精準、迅猛,試圖以最純粹、最霸道的力量,強行碾碎一切時間的詭計與屏障。
而吳銘則如同遊走於時間縫隙中的精靈,將時間之力運用得出神入化。
他時而定格空間製造泥潭,時而加速消耗對手狀態,時而回溯攻擊化解危機,偶爾還會布下短暫的時間循環陷阱,讓沈燼凶猛的攻勢陷入徒勞的輪回。
一時間,這片永恒的時間領域中,黑色的拳影與無形的時間波紋不斷碰撞、交織、湮滅。
兩人之間的戰鬥看似凶險萬分,但交戰雙方都極有默契地將力量控製得恰到好處。
與其說是在纏鬥其實更像是一場兩人久彆重逢後,用以“交流”和相互試探的特殊“切磋”。
這場屬於兩位“十二宮”宮主之間的“交手”持續了大約兩三分鐘。
終於,在一次劇烈的、引得周圍白光都微微蕩漾的能量對撞後,兩人身形同時向後飄退,相隔十餘米穩穩站定。
沈燼微微喘息了兩聲,他的眼神依舊冰寒,但周身那實質般的殺氣已經收斂了大半。
“行了,不打了。和你這惡心的老東西打架,純粹是浪費力氣,毫無體驗感。”沈燼說這話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吳銘優哉遊哉地整理了一下他那件騷包醒目的克萊因藍夾克,臉上重新掛起那抹有些欠揍的笑容,攤手說道:
“哎呀,老沈你還是這麼不經逗,開不起玩笑。我這不是看你火氣大,好心幫你活動活動筋骨,消消氣嘛。”
見沈燼眼神瞬間又冷了下去,隱隱有再次動手的跡象,吳銘連忙舉手做投降狀:“ok,ok!打住!說正事,說正事總行了吧?”
他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那雙奇異的淺白色眼眸再次睜開了一些,顯得認真了許多:
“首先,正式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沒錯,我確實一直都是九龍聯邦的人。但是這件事,大宮主從一開始就是知情的,並且默許了。”
沈燼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平靜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