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帶著夏晴,如同兩道劃過戰場的流光,朝著蒲牢關的方向疾馳而去。
兩人所過之處,原本密集如潮水般的墟獸竟無一頭敢上前阻攔。
方才吳銘那場血腥到極致的屠殺表演,已經在這片墟獸的意識深處,刻下了名為“恐懼”的烙印。
它們用那些猩紅的布滿複眼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那兩道人類的身影。
無數墟獸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而充滿威脅性的咆哮,但它們龐大的身軀卻在本能地微微後縮,終究沒有勇氣再度撲上,去挑戰那個眯眯眼男人。
“嘖,看來殺了一波之後,剩下的這些畜生還挺識相,知道什麼叫怕了。”
吳銘的速度極快,雖然先前瞬殺裂淵侯和清場獸潮的爆發對他而言消耗絕對不小,但此刻的他卻依舊顯得遊刃有餘。
他甚至還有閒心回頭,對著身邊一言不發的少女調侃。
“怎麼樣,小晴晴,跟緊點,可彆掉隊了。這要是被哪隻不開眼的蠢貨叼了去,老沈問起來,我可不負責售後啊。”
夏晴周身依舊籠罩著那層微薄的黑色精神光暈,對於吳銘的話,她隻是用冰冷的側臉作為回應。
“哎,我說,你這冷冰冰的性子,倒是跟老沈那麵癱臉有得一拚。他是不是就暗地裡好你這口?”
吳銘眯著眼,笑容有些賤賤的。
“不過嘛,老沈那人,我太了解了,典型的悶騷型選手。”
“你彆看他表麵上擺出一副‘靠近者死’的冰山樣,其實嘛,你隻要稍微跟他混熟了,撬開他那層硬殼,就會發現裡麵其實……嘿嘿嘿……”
吳銘也隻有在話題精準命中“沈燼”這個關鍵詞時,夏晴那黑色眼眸,才會微微跳動一下。
她雖然沒有開口接話,但那身體下意識微微顫抖卻無比清晰地暴露了她正在竊聽吳銘的“爆料”。
吳銘眼底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狡黠笑意,繼續添油加醋:
“哥跟你說,他其實可純情了,我懷疑他活這麼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正經牽過幾次。”
“你要真對他有那麼點‘非分之想’,可得主動出擊!就他那種能把天聊死的悶葫蘆,你等他主動?嗬,怕是要等到海枯石爛都不可能……”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少女的眉頭終於忍不住皺起,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她承認,因為那朵黑色月光花,沈燼在她心中的地位確實特殊。
但她潛意識裡覺得,這份感情更應該是對強者拯救的仰慕與誓死追隨的忠誠,而非世俗意義上的……愛慕。
“哎呀,彆解釋,解釋就是掩飾!你吳哥我可是過來人,火眼金睛!你也就是小姑娘家臉皮薄,放不下麵子……”
就在吳銘喋喋不休的時候——
“嗡——!!!”
一股無形卻沉重的壓迫感突然降臨!
原本就被戰場的硝煙和墟獸的能量迷霧渲染得昏暗不堪的天空,在這一刻驟然間徹底漆黑下來!
就連遠處蒲牢關方向傳來的劇烈炮火光芒和能量護盾的輝光,在觸及這片粘稠黑暗的邊緣時,都仿佛被吸收、削弱了大半,變得黯淡而遙遠。
更令人心悸的是,前方那原本持續瘋狂衝擊著人類鋼鐵防線的墟獸大軍,其凶猛的攻勢,竟也詭異地停滯、減緩了下來!
無數墟獸發出了不安的、帶著恐懼的低吼,它們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栗,仿佛也在本能地畏懼這籠罩天地的粘稠黑暗。
吳銘臉上那賤兮兮的笑容,在這片吞噬光明的黑暗出現的刹那,便一點點消失。
他疾馳的身影猛然間頓住,懸浮在半空之中。
那雙仿佛永遠也睜不開的眯縫眼,在此刻,猛地睜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