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燼隻覺得自己的意識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從身體裡抽離,瞬間墜入一片絕對的虛無。
這一次,他不再是旁觀者,而是徹底與外界切斷了聯係。
那感覺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連思維都幾乎要凝固的絕對意識小黑屋!
“不是……哥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沈燼在僅存的自我意識中幾乎要抓狂地呐喊。
自從哥哥的意識蘇醒,尤其是被強行帶到這無儘墟海的最深處之後,發生的怪事簡直一樁比一樁離譜。
沈燼並非那種隻會依賴外力的弱者。
恰恰相反,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的磨礪中,他早已形成了自己獨有的一套冷靜而縝密的思維邏輯。
如果說,最初被那位神秘女皇以無法理解的手段“請”到這裡時,他還有些措手不及,理不清頭緒。
那麼,在經曆了虛噬王安妮那意味深長的態度,以及這位伊麗莎白女皇種種反常的言行,尤其是剛才那有關“諾言”質問之後,他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一些模糊卻大膽的猜測。
而現在,哥哥如此反常地將他的意識完全隔絕,不允許他知曉接下來的對話。
這異常的行為反而讓沈燼心中讓那個原本模糊的輪廓,瞬間清晰了幾分。
……
而在外界,沈燼的身體正發生著奇妙變化。
他原本接近一米九的矯健身軀,竟微微向內收縮,骨骼仿佛進行了微調,整體變得更為纖細修長。
他的身高也肉眼可見地矮了幾分,呈現出一種清瘦少年感。
原本冷峻硬朗、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劈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而精致,下頜的線條優雅收窄,鼻梁依舊高挺卻少了幾分銳利,唇形變得更為潤澤。
搭配上他那頭略顯不羈的黑色狼尾長發,此刻的“他”,竟散發出一種跨越了性彆界限的中性柔美。
而他周身那冰冷肅殺的氣質,也隨之變成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屬於女性的清冷與孤高。
“沈燼”——或者說,此刻徹底掌控了這具身體主導權的“哥哥”,緩緩抬起了眼簾。
那雙眼眸依舊是冰藍色,卻不再是銳利與鋒芒,而是一股淡淡的倦意。
伊麗莎白靜靜地看著“他”身上發生的這一切堪稱奇跡的變化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
她輕輕撫摸著懷中不知何時又乖巧蜷縮回她臂彎的白貓查爾斯輕聲開口說道:
“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告訴他真相嗎?”
“沈燼”聞言,唇角勾起一個帶著幾分無奈。
從“他”喉嚨裡發出的不再是冷漠低沉的男聲,而是一個極為悅耳動聽、帶著獨特磁性的女性嗓音。
“現在對他來說,知道真相,時間還是太早了。”
她回答道,聲音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
“他連我留給他的【七宗罪】的真正力量,都還未曾完全掌握,知道得太多隻會成為壓垮他精神的沉重負擔,甚至……可能引來那些‘不必要’的注視。”
伊麗莎白絕美無瑕的臉上,表情變得有些玩味。
“那你們兩兄妹……哦不,按照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兩‘兄弟’了,可要抓緊時間了。”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宮殿的層層阻隔,越過了無儘海域,望向了遙遠而紛擾的外界。
“現在的局勢可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除了我的無儘墟海之外,其他幾大墟獸海域裡沉睡的那些‘老東西’們,最近蘇醒的跡象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