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燼借助黑色月光花中“心核之淚”的力量,強行禁錮住沈漁和伊麗莎白精神體的瞬間——
“臭小子!你瘋了?!”
伊麗莎白最先反應過來,她那絕美的臉上浮現出真正的震驚。
身為無儘墟海的至高主宰,即便此刻降臨的隻是一縷精神體,其本質也蘊含著淩駕於尋常王級墟獸精神之上的恐怖威能!
她周身驟然爆發出璀璨的銀色光輝,那光芒並不刺眼,卻蘊含著如同星璿坍縮般的磅礴力量,瘋狂衝擊著沈燼布下的精神枷鎖。
整個精神世界在這兩股力量的碰撞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虛幻的精神空間壁壘上開始浮現出細密的裂痕。
“想把我封印在這裡?就憑你這半吊子的‘心核之淚’力量?癡心妄想!”
與伊麗莎白的激烈反抗截然不同,沈漁在力量臨身的刹那,隻是身體微微晃了一下。
她抬起那雙與沈燼同源的冰藍色眼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漠然,隻剩下一絲落寞與一種被至親之人持刀相向的……鈍痛。
她沒有掙紮,甚至連周身的氣息都收斂了起來,仿佛已經接受了這個結局。
任由那無形的精神鎖鏈纏繞上來,將她一點點禁錮。
“小魚兒!你還愣著乾什麼?!”
伊麗莎白察覺到沈漁的放棄,又急又氣,“聯手破開這禁錮!難道你真要讓他胡鬨下去?!”
沈漁卻隻是緩緩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用沉默拒絕了伊麗莎白的提議。
那姿態,竟有幾分心灰意冷的意思。
伊麗莎白氣得幾乎要咬碎銀牙,但她深知此刻不是計較的時候。
沈燼借助“心核之淚”爆發出的精神力量遠超她的預估,雖然本質層次上她依舊占據優勢,可在這片屬於沈燼的主場,想要快速掙脫也絕非易事。
“沈燼!你到底想做什麼?!”
伊麗莎白一邊持續衝擊著禁錮,一邊質問,湛藍的眼眸盯著沈燼,“就因為你對自己的身世猜想,就要與我們徹底為敵嗎?!”
沈燼的臉色有些蒼白,全力催動不屬於自己的“心核之淚”的力量對他負擔極大。
但他咬緊牙關,他的眼眸中隻剩下冰冷的決絕:
“既然我可能隻是一個被人製造出來的‘作品’,那你們這些知曉內情、甚至可能是參與者的‘外人’,還有什麼資格留在我的精神世界裡?窺探我的思想,操縱我的人生?!”
“誰稀罕窺探你那點破秘密!”
伊麗莎白幾乎要被氣笑了。
“你覺得自己是什麼稀罕物嗎?我來這裡一是察覺伊芙蘇醒正好來看看這個‘故人’;二來不過是看在沈漁的麵子上,幫她一把!你以為我願意待在你這片混亂的精神世界裡?”
沈燼不再回話,隻是將更多的精神力注入黑色的月光花中。
那漆黑的花瓣旋轉的速度更快,散發出的禁錮之力也愈發強橫。
但沈燼能感覺到,想要同時將伊麗莎白和沈漁徹底封印,還差那最關鍵的一口氣!
伊麗莎白的反抗太猛烈了,如同狂暴的海嘯,隨時可能衝破堤壩!
就在這僵持不下、沈燼漸感力量不支的危急關頭——
“咯咯……”
一聲帶著邪氣的輕笑,打破了緊張的對峙氛圍。
一直如同旁觀者般靜立一旁的伊芙,緩緩抬起了她那猩紅的眼眸,目光落在苦苦支撐的沈燼身上。
“看來,你遇到了點小麻煩呢。”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需要……幫忙嗎?”
沈燼心中一動,臉上卻沒有任何意外之色。
他之所以在一開始沒有將伊芙也一同納入封印的目標,正是存了這份心思。
這位從【終末教判之柩】中蘇醒的古老存在,神秘而強大,而且似乎與伊麗莎白並非一路人。
“條件是什麼?”沈燼言簡意賅,他從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幫助。
“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