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後不到二十分鐘，四合院外便傳來了極其輕微卻高效的引擎熄火聲。馮武國親自帶隊，兩輛經過特殊改裝的黑色suv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停在巷口。
龍陽和王胖子早已等候在院門口。
馮武國沒有寒暄，隻是對龍陽點了點頭，眼神銳利依舊，但多了幾分之前沒有的凝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他身後跟著幾名精乾的隊員，動作迅捷，裝備精良，其中一人手中提著一個看起來像是高科技能量探測儀的裝置。
“上車，路上說。”馮武國語速極快。
車輛再次無聲地融入夜色，向著城西方向疾馳。車內，馮武國的副手快速操作著車載電腦，調出城西殯儀館及周邊區域的詳細結構圖和衛星圖。
“我們的人已經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外圍，禁止任何人進出。初步詢問，館內值班人員並未發現任何異常，監控錄像也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人物潛入。”副手彙報道，語氣帶著困惑，“就像……那些屍體是自己消失的。”
馮武國眉頭緊鎖，看向龍陽：“龍顧問，你剛才感應到的‘死氣’和能量波動，能更具體描述嗎？大致範圍或者方向？”
龍陽閉目仔細回憶了一下，憑借極陽血脈和乾坤丹爐帶來的微妙感應，他指向地圖上殯儀館後方的冷藏庫區域：“大致是那個方向。那種感覺……非常陰冷，不是普通的低溫，而是一種……仿佛能侵蝕生機的冰寒，還帶著一種空洞的死寂感。波動出現的時間很短，幾乎是一閃即逝。”
開車的隊員立刻調整方向，直奔冷藏庫區域。
到達現場時，外圍已經被第八局的便衣人員拉起警戒線。殯儀館負責人臉色發白地站在一旁，顯然被這陣仗嚇到了。
馮武國帶隊，龍陽和王胖子緊隨其後，穿過一道道門禁，直接來到了大型冷藏庫的門口。冰冷的白氣從門縫中溢出，帶著一股消毒水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就是這裡了。”龍陽低聲道，他體內的極陽氣息再次傳來細微的躁動，對這裡殘留的某種能量感到本能的排斥。王胖子手裡的簡易羅盤指針也開始微微顫抖。
馮武國一揮手，技術人員立刻上前，開始用各種儀器掃描門鎖、地麵、空氣成分，甚至能量殘留。
“報告，門鎖無破壞痕跡，內部監控在事發時間段有極其短暫的、難以解釋的信號乾擾，持續時間不足零點五秒。”
“空氣成分分析……正常，未發現異常化學物質殘留。”
“能量探測……有極其微弱的非正常能量殘餘，屬性……偏向陰性，正在快速消散，難以捕捉定性。”
常規的刑偵手段在這裡似乎遇到了瓶頸。
馮武國看向龍陽，意思很明顯：該你上了。
龍陽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將體內那絲微弱的極陽氣息運轉至雙眼和感知。他的視野微微發生了變化，空氣中，一些常人無法看見的“痕跡”開始隱約浮現。
隻見在冰冷的金屬地麵和牆壁上，殘留著幾道極其淡薄的、幾乎要消散的灰黑色“拖痕”，如同什麼東西被快速拖拽而過留下的印記，方向直指庫房深處幾個空置的屍位。
他蹲下身，仔細感知，那股冰寒死寂的感覺更加清晰了些。
“這裡，”龍陽指向那些淡薄的拖痕，“有什麼東西……不是活物，被以極快的速度從這裡拖走了。痕跡上殘留的能量……很邪門。”
王胖子也湊過來，他的“陰煞儀”指針在靠近那些痕跡時抖動得更明顯了。“沒錯，陽子，是這東西！讓人渾身不舒服！”
馮武國和隊員們雖然看不見那些能量痕跡，但看著龍陽篤定的眼神和儀器指針的異常，臉色都變得無比嚴肅。這超出了他們的常識，但卻真實發生了。
“能追蹤嗎？”馮武國沉聲問。
龍陽搖了搖頭：“痕跡太淡，而且離開冷藏庫後，外麵的環境複雜，殘留氣息幾乎立刻就消散了。對方……手法非常老道，而且似乎有某種手段能隔絕或者快速消散自身痕跡。”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從這殘留的能量性質來看，非常陰寒邪異，絕非正道。和我與山本交手時感受到的那種陰邪氣息，有幾分相似，但似乎……更精純，更冰冷。”
這進一步佐證了山本及其背後可能存在的勢力與此事有關。
馮武國麵色陰沉，下令：“仔細搜查整個庫房，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采集所有可能存在的微量物證！擴大外圍搜索範圍，調取周邊所有可能拍到的監控，一幀一幀的查！就算真是鬼乾的，也得給我找出它是怎麼來的怎麼走的！”
隊員們立刻高效地行動起來。
龍陽和王胖子也在庫房內慢慢踱步，試圖發現更多線索。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王胖子忽然“咦”了一聲，從牆角縫隙裡，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小片極其細微的、仿佛不小心刮擦脫落的……暗紫色碎屑，質地非金非玉，在燈光下泛著一種冰冷的光澤，上麵似乎還刻有極其細微的、難以辨認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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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東西？”王胖子將其放入證物袋。
龍陽接過證物袋，仔細感應了一下，眉頭緊鎖：“這東西……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上麵的紋路，似乎蘊含著某種奇異的力量。”
馮武國接過證物袋，對著光看了看，眼神銳利：“立刻送回總部實驗室，做最全麵的成分和能量分析！這可能是重大發現！”
初步勘查結束，一行人走出殯儀館，天色已經蒙蒙亮。
馮武國看著龍陽和王胖子，語氣比起之前多了幾分真正的認可：“這次多虧了你們。雖然沒能直接抓住對方，但提供了關鍵的方向和線索。尤其是這片碎屑，很重要。”
他拍了拍龍陽的肩膀：“龍顧問，看來這個顧問身份沒白給。以後這類棘手的事情，恐怕少不了要麻煩你們了。”
龍陽點點頭：“份內之事。我們也希望儘快查明真相。”他頓了頓，看似隨意地問道，“馮隊，關於那些失蹤屍體的特征，有什麼規律嗎？比如死亡時間、年齡、性彆或者……死亡原因？”
馮武國沉吟了一下，覺得這信息可以共享：“根據目前統計，失蹤的屍體大多死亡時間在三天以內，青壯年居多，男女都有。至於死亡原因……倒沒什麼特彆統一的，意外、疾病都有。不過……”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有大約三分之一的死者，生前都曾患有某種……需要長期服用特殊藥物或激素類藥物的慢性疾病。但這相關性是否顯著，還在分析中。”
需要藥物？龍陽心中一動，隱隱抓住了什麼，但線索太少，無法串聯。
離開現場，回到四合院，天色已大亮。
王胖子癱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好家夥，第一次跟官方合作抓‘鬼’，這經曆可真夠刺激的。”
龍陽卻眉頭深鎖，看著窗外逐漸蘇醒的城市：“胖子，事情恐怕比我們想的更複雜。那個暗紫色的碎屑，還有馮武國說的死者特征……我總覺得背後藏著更大的陰謀。張世豪偷這些屍體，絕不僅僅是為了練幾具普通的行屍那麼簡單。”
他摸了摸胸口，狼毒的隱痛似乎在提醒他，危險從未遠離。
“我們必須更快地提升實力。”龍陽眼神堅定，“準備一下，我們可能要提前去一趟神農架了。八卦豆，必須儘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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