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雲層被陽光刺破,金輝如熔金般傾瀉而下,給這片溪水旁的空地鍍上了一層暖色。周明川的聲音穿透薄霧,將眾人從淺眠中喚醒。隊員們揉著惺忪睡眼起身,卻見方辰陽已蹲在溪邊,正熟練地處理著幾條銀鱗閃爍的魚。溪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他的指尖沾滿魚腥,刀刃在魚腹間遊走,動作利落如行雲流水,仿佛將一夜的疲憊都化作了此刻的專注。
“陽哥,要幫忙嗎?”蕭胖子一骨碌爬起來,滿臉堆笑地湊了過去。他圓滾滾的身影在溪邊投下一團晃動的影子,話未落音,人已蹲在方辰陽身邊,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那幾條魚,活像見到寶貝似的。方辰陽頭也未抬,刀刃在魚鰓處輕輕一挑,動作未停,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想要吃,自己動手。”蕭胖子也不惱,嘿嘿一笑,搓著手應道:“唉,好嘞,謝謝陽哥!”說罷,便嬉皮笑臉地抓起一條魚,有樣學樣地忙活起來。他笨拙地模仿著方辰陽的動作,刀刃在魚身上劃拉得歪歪扭扭,濺起的水花弄濕了褲腳,卻渾然不覺,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
清理好魚,蕭胖子第一時間捧著魚蹦到田甜麵前獻殷勤,臉上堆著討好的笑:“田甜,給你,可新鮮了!”田甜正低頭整理著水壺,聞言連眼皮都未抬,隻淡淡吐出兩個字:“謝謝。”便又自顧自忙活起來,仿佛蕭胖子是空氣一般。蕭胖子碰了一鼻子灰,訕訕地撓著頭退到一旁,那滑稽的模樣引得眾人偷笑。隊伍裡壓抑的疲憊仿佛被這插曲衝淡了幾分,連周明川倚樹假寐時,嘴角都微微上揚了一瞬。
沒有生火的條件,眾人隻能將就著吃生魚片。刀刃劃過魚肉,銀白的肉片薄如蟬翼,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大家將魚片裹在壓縮乾糧裡,就著溪水咽下,生魚肉的腥氣混著乾糧的粗糙口感,在舌尖交織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有人皺眉強咽,有人大口吞咽,還有人邊吃邊低聲抱怨著這“野味”的難以下咽。方辰陽默默咀嚼著,目光卻仍不時掃過四周,仿佛在生吃魚肉的間隙,仍在警惕著周遭的動靜。蕭胖子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腮幫子鼓動如倉鼠,還不住地嘟囔:“這魚要是烤熟了,撒點鹽,指定香得很!”
待眾人吃得差不多了,周明川緩緩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目光如炬掃過每一張沾著魚腥與疲憊的臉,聲音沉穩如磐石:“同誌們,時間緊迫,大家抓緊時間檢查裝備,補給,五分鐘後出發。”他的話語如鼓點般敲在眾人心上,方才因食物稍緩的疲憊仿佛又被無形的鞭子抽緊。隊員們紛紛起身,動作迅速而利落。有人仔細擦拭著槍械,有人將剩餘的水壺擰緊,有人將乾糧重新塞進背包。蕭胖子也收起了嬉笑,認真檢查著腰帶上的手雷,手指在金屬殼上劃過,發出細微的摩擦聲。田甜則蹲在溪邊,就著清水擦洗著刀,刀刃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映得她眉目間也多了幾分凜然。
溪水流淌依舊,卻仿佛被無形的緊張感凝固了。周明川踱步到方辰陽身邊,低聲問道:“外圍情況如何?”方辰陽抿了抿乾裂的嘴唇,答道:“一切正常,但西側山坳有片密林,需格外留意。”周明川點了點頭,目光遠眺那片密林,眉峰微蹙。他深知,接下來的路隻會更加艱險,但此刻,唯有將所有的擔憂都化作行動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向隊伍,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同誌們,前方或許有險阻,但我們不是孤軍奮戰!記住,我們是一個整體,唯有彼此信任、彼此支撐,才能踏過荊棘,完成任務!出發!”
五分鐘轉瞬即逝,隊伍整裝待發。溪水在身後潺潺流淌,仿佛在為他們的離去送行。眾人背起行囊,握緊武器,跟隨周明川踏入了未知的征途。午後的陽光依舊刺眼,卻照不亮前路所有的黑暗,但他們的腳步卻異常堅定——在這片危機四伏的荒野,唯有信念與團結,才是劈開迷霧的利刃。
大家就這樣在山間密林不知疲倦的行走著,時而跨過溪流,時而攀岩而上。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西下。
特種兵選拔指揮中心內,幽藍的電子屏幕如繁星般密布,數據流在黑暗中閃爍,將整個行軍帳篷映襯得如同科幻戰場。列兵王磊的瞳孔驟然收縮,指尖在鍵盤上飛速跳動,監控畫麵上的紅點突然消失的瞬間,他如觸電般猛然起身,右手迅速抬起,朝著指揮席上那位肩扛大校軍銜的首長方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如刀鋒劃破寂靜:“報告!”
大校宋振國正凝視著沙盤上的地形圖,眉宇間凝聚著化不開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報告打斷,他眉頭微皺,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這位曆經百戰的老兵,聲音裹挾著多年沙場淬煉出的威嚴:“講!”
王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汗水沿著脖頸滑落,滴在鍵盤上濺起微小的水花。他深吸一口氣,語速急促卻清晰:“報告大隊長,我負責監控的第三小隊信號突然消失!就在三分鐘前,他們的定位還在小溪南下的東麵區域,但下一秒,信號直接斷聯,沒有觸發任何預警機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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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振國的手指倏然收緊,指節在沙盤邊緣發出輕微的叩擊聲。他挺直腰杆,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監控牆,聲音冷冽如冰:“消失?是信號乾擾,還是有人觸發了急救裝置?”
王磊的瞳孔中映著屏幕的藍光,雙手在鍵盤上如彈鋼琴般疾點,調出曆史軌跡數據,聲音帶著幾分焦急:“報告大隊長,都不是!信號是突然中斷的,沒有任何預警,而且最後定位點在小溪東麵的監視盲區——那裡我們未部署任何監測設備。”
宋振國聞言猛然起身,軍靴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大步走向懸掛的巨型電子地圖,指尖在“小溪東麵”區域重重一點,地圖上的等高線瞬間被投影放大,如同張開獠牙的巨獸。他的眉頭擰成川字,聲音低沉如悶雷:“監視盲區……具體坐標?”
王磊的指尖在觸控屏上劃過,一個紅色三角標記驟然亮起,與地圖上蜿蜒的溪流形成刺目的對比:“東經xx,北緯xx,距離補給點直線距離17公裡。但大隊長,那裡是峽穀地形,溪流在此形成險灘,兩側懸崖峭壁林立,信號完全被山體屏蔽。”
宋振國凝視著地圖上那片陰影區域,瞳孔深處泛起漣漪。他摩挲著下巴的胡茬,腦海中飛速推演著各種可能:信號消失?遭遇突發險情?亦或是……刻意規避監控?他轉身看向王磊,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調取最後十分鐘的軌跡回放,放大環境參數!”
王磊的手指在鍵盤上如疾風般舞動,監控畫麵驟然切換成三維模擬場景。隻見代表第三小隊的藍色光點沿著溪流快速移動,卻在進入一片山穀時突然閃爍,最終如墜入黑洞般湮滅。宋振國湊近屏幕,鼻尖幾乎要觸到冰涼的玻璃,他的呼吸微微急促,目光如炬:“溫度、濕度、風速……數據異常嗎?”
“報告!”王磊迅速調出參數曲線,“環境溫度22c,濕度68,風速2級,與周邊區域無顯著差異。但……”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猶豫,“但信號消失前三十秒,他們的移動速度突然提升了30。”
宋振國聞言猛然轉身,後背撞在指揮台的金屬邊緣,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渾然未覺,目光灼灼地望向王磊,聲音中帶著幾分讚歎的意味:“提升30……這意味著他們開啟了強行軍模式。這群小子,是故意繞開我們預設的陷阱區!”他的手指在地圖上沿著溪流劃出一道弧線,指尖重重戳在盲區坐標上,“他們想逆流而上,避開南麵預設的沼澤陷阱,但這條路線要多繞近一半的路程!”
王磊驚愕地抬頭,望著地圖上被周振國劃出的紅色虛線,喉頭滾動了一下:“大隊長,如果按原計劃,他們隻需穿越沼澤陷阱區域就能縮短20公裡,可現在……他們選擇這條險路,豈不是自討苦吃?”
宋振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目光掃過沙盤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記——那是他們精心布置的陷阱與考核點。他負手而立,:“自討苦吃?不,他們聰明得很。”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穿透力,“你們看,如果他們按原路線,必然觸發沼澤陷阱,即便通過也會被判定為‘觸發考核障礙’,成績大打折扣。但逆流而上,雖然路程加倍,卻避開了所有陷阱,隻要保持現有速度,在七天時限內完成200多公裡穿越,全員通過的概率將提升至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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