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沒有參與串聯的官員,有的麵露擔憂,有的事不關己,還有的悄悄觀察朱厚照的臉色,想知道陛下會如何應對。
可朱厚照始終坐在禦座上,臉色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既不發怒,也不辯解,隻是靜靜地聽著,手指依舊輕輕敲擊著扶手,節奏平穩,像是在欣賞一場鬨劇。
王懷恩見朱厚照不說話,以為他被這陣仗嚇住了,心裡更加得意。
高聲道:“陛下!如今已有一百五十餘名官員聯名懇請廢除考成法,這是民心所向,天意所指啊!若陛下執意推行,恐再生災異,動搖國本啊!”
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水中,更多的官員再也按捺不住,紛紛出列跪倒,加入彈劾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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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奉天殿的丹墀上就跪了一片,黑壓壓的一片,聲勢浩大。
“陛下!懇請廢除考成法!”
“陛下!下罪己詔以謝上蒼!”
呐喊聲此起彼伏,幾乎要掀翻奉天殿的屋頂。
就在這時,朱厚照終於抬了抬眼皮,目光掃過跪滿一地的官員,緩緩開口:“就這些?”
聲音不大,卻像一盆冷水,澆在所有彈劾官員的頭上,讓喧鬨的大殿瞬間安靜了幾分。
王懷恩愣了一下,連忙道:“陛下!臣等所言句句屬實,考成法實乃苛政,若不廢除,恐生大亂!”
朱厚照笑了笑,轉頭看向禦座旁的劉瑾:“劉公公,這些大人說考成法是苛政,說朕失德引得天怒人怨,你怎麼看?”
劉瑾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皇爺,奴婢覺得,這些大人怕是忘了自己的本分,也忘了自己口袋裡的銀子是怎麼來的!”
這句話一出,跪在地上的官員臉色齊齊一變。
王懷恩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劉瑾從袖中拿出一疊厚厚的卷宗,高舉過頭頂:“皇爺,奴婢奉皇爺之命,聯合錦衣衛,徹查了聯名彈劾的一百五十六名官員,現將他們的‘功績’奏報給陛下和諸位大人!”
他展開卷宗,朗聲道:“首先,吏部侍郎王懷恩!”
王懷恩身子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王大人連續三個季度考成法考核不合格,卻利用職權,篡改自己的考核記錄,偽造上司簽字,蒙混過關!”
“更有甚者,王大人貪墨河南、山東兩地賦稅白銀五萬兩,收受賄賂黃金三千兩,為河南知府趙德明升遷,收受白銀三千兩;為兵部主事張謙免考核,收受玉器兩件!這些都有賬本、人證為憑,證據確鑿!”
劉瑾話音剛落,兩名錦衣衛校尉就抬著一個木盒走上殿來。
打開木盒,裡麵擺滿了賬本、銀票、玉器,還有人證的供詞。
“嘩!”
奉天殿內一片嘩然,站著的官員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向王懷恩。
沒想到這個帶頭彈劾的吏部侍郎,自己就是個貪腐分子!
王懷恩渾身發抖,高聲喊道:“陛下!臣冤枉!這是劉瑾誣陷臣!他是為了維護考成法,故意陷害臣!”
“冤枉?”
劉瑾冷笑一聲,“王大人彆急,咱們慢慢說!”
他又看向李修:“翰林院編修李修!”
李修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李大人考核次次不合格,卻勾結地方商人,利用翰林院編修的身份,為商人偷稅漏稅提供便利,從中收取回扣白銀兩萬兩!”
“更有甚者,李大人每月在青樓花掉的銀子,比俸祿還多,狎妓嫖娼的賬本,奴婢這裡也有一份,要不要給諸位大人看看?”
劉瑾揚了揚手中的賬本。
李修的臉瞬間變得麵如死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還有兵部主事張謙!”
劉瑾繼續道,“張大人克扣邊關軍餉白銀一萬兩,用於購置豪宅;河南知府趙德明,貪墨救災物資,導致河南災民餓死數十人!”
“這一百五十六名聯名彈劾的官員中,有一百二十三人存在貪腐行為,貪墨白銀共計八十萬兩,黃金五萬兩;其餘三十三人,均存在考成法考核作弊、不作為等問題!”
劉瑾將卷宗重重一合:“這些證據,都有賬本、人證、物證為憑,錦衣衛已經將所有涉案人員的家眷控製,人證也已在殿外等候,隨時可以上堂對質!”
奉天殿內徹底鴉雀無聲,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那些沒有參與彈劾的官員,臉上滿是震驚和慶幸。
幸好自己沒參與,否則現在就成了階下囚!
李東陽抬起頭,看向禦座上的朱厚照,心裡暗自感歎:果然!陛下這是早就布好了局,就等這些人自投羅網!考成法本就是整頓貪腐的良法,這些貪腐分子自然要跳出來反對,如今罪證確鑿,看他們還怎麼狡辯!
王懷恩看著殿外被帶上來的人證,看著木盒裡的賬本和贓物,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卻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膝行幾步,朝著禦座的方向磕頭:“陛下!臣冤枉啊!是劉瑾逼供!是錦衣衛栽贓!求陛下明察!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沒有貪腐啊!”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和不甘,回蕩在寂靜的奉天殿內,格外刺耳。
其他涉案的官員也紛紛跟著喊冤,有的說被脅迫,有的說被誣陷,丹墀上一片混亂。
朱厚照坐在禦座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隻是那雙深邃的眼睛,緩緩掃過跪在地上喊冤的每一名官員,像是在審視一群跳梁小醜。
他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從張永手中接過那疊記錄著官員們私下議論和罪證的卷宗,緩緩翻開。
將一張張官員說的話看過去,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割裂著這些官員虛偽的麵具,也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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