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捏得生疼。
卻不敢掙紮。
“不敢就好。”
朱厚照鬆開手。
指頭上沾了點血珠。
他隨手蹭在韓文的官袍上。
“這戶部尚書的位子。”
“你還得坐著。”
“但你給孤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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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
“國庫進一文錢、出一文錢。”
“都得經孤的眼。”
“誰敢再像以前那樣糊裡糊塗。”
“孤就讓他嘗嘗詔獄的滋味!”
這話像一道驚雷。
劈在文官堆裡。
新皇這是要親手抓財政。
把戶部從內閣的掌控裡搶出來!
韓文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手指深深掐進掌心。
他是文官集團的人。
戶部向來由內閣牽頭理事。
太子這話分明是要他“背叛”同僚。
可想起昨天殿外的棍棒聲。
想起剛才賬冊上的罪證。
他又不敢說半個“不”字。
猶豫間。
他下意識地抬眼。
目光越過人群。
望向站在最前排的劉健。
這位內閣首輔是文官的主心骨。
此刻隻有他能拿主意。
就這一眼。
被朱厚照逮了個正著。
“怎麼?”
朱厚照的聲音陡然轉冷。
像數九寒冬的冰碴子砸在人臉上。
“說句話還得看劉首輔的臉色?”
“你是戶部尚書。”
“還是劉首輔的跟班?”
“轟——”
這話像一顆炸雷。
在奉天殿裡炸開。
百官的臉色齊刷刷變了。
誰都知道文官集團抱團。
但沒人敢當眾點破。
朱厚照這句話。
不僅戳穿了韓文的猶豫。
更把矛頭直指劉健。
你這個首輔。
是不是把六部都當成自己的私產了?
劉健的身子猛地一晃。
差點栽倒在地。
多虧身後的次輔謝遷扶了一把。
他看著太子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突然明白過來。
這根本不是在問責戶部。
是在逼他表態。
逼他承認文官集團操控朝政!
“小爺息怒!”
劉健強撐著跪下。
花白的胡須沾了點地上的灰塵。
“韓尚書絕無此意。”
“隻是……隻是一時慌亂。”
“望小爺明察。”
“明察?”
朱厚照走到他麵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輔佐過兩朝天子的老臣。
“孤倒是想明察。”
“為何先帝的‘仁政’越推行。”
“國庫越空?”
“為何文官們的俸祿越漲。”
“百姓的日子越苦?”
“為何劉首輔總說‘民生為本’。”
“卻對邊軍缺糧的奏折視而不見?”
劉健的嘴唇哆嗦著。
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問題。
文官集團內部不是沒人想過。
隻是他們總用“積弊難返”“徐徐圖之”來搪塞。
可在少年天子的逼問下。
這些借口都成了自欺欺人的謊言。
成化朝雖有弊政。
卻能守住國庫、強固邊防。
弘治朝號稱“中興”。
卻把家底敗得精光。
還讓文官集團成了盤根錯節的利益體。
這層遮羞布。
被朱厚照親手撕得粉碎!
“劉首輔?”
朱厚照彎下腰。
聲音壓得極低。
卻字字清晰。
“你倒是說說。”
“韓文這一眼。”
“是請示。”
“還是習慣?”
劉健的額頭抵在冰冷的金磚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地磚的紋路硌著皮膚。
他知道。
自己今天無論怎麼回答。
都是錯。
說“請示”。
等於承認內閣操控六部。
說“習慣”。
等於承認文官集團結黨營私。
這哪裡是問話?
這是逼著他往自己脖子上套枷鎖!
韓文趴在地上。
連呼吸都忘了。
他終於明白。
太子根本不是在針對他。
是想借著他這顆棋子。
敲碎文官集團的抱團之勢。
而他。
就是那顆被架在火上烤的棋子!
奉天殿裡靜得可怕。
隻有簷角的風鈴偶爾響一聲。
那聲音。
卻像是在為誰倒計時。
朱厚照直起身。
目光掃過鴉雀無聲的群臣。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撕破臉皮。
總比藏著掖著好。
接下來。
就看劉健怎麼接這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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