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梗著脖子道:
“陛下剛登基。
當以仁孝為先。
若嚴懲外戚。
恐被天下人誤會陛下不孝……”
“不孝?”
朱厚照猛地拍案。
“咚”的一聲。
龍椅都被震得發出“咯吱”的呻吟。
案上的硯台都跳了跳:
“朕處置禍國殃民的舅舅。
是為了保朱家的江山。
保太後的體麵!
難道看著他們把大明掏空。
讓太後將來跟著受辱。
才算孝順?”
他指著殿外。
神情激昂。
龍袍都跟著抖:
“你去問問午門外的士兵。
他們是覺得朕嚴懲外戚不孝。
還是覺得先帝縱容外戚不公!”
王鼎的臉漲成豬肝色。
嘴唇哆嗦著。
卻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隻能梗著脖子瞪著眼。
“劉瑾。”
朱厚照忽然喚道。
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奴婢在!”
劉瑾連忙上前。
躬身應道。
腰彎得幾乎貼地。
“下朝後。
去查查王禦史。”
朱厚照的目光掃過王鼎。
帶著一絲玩味。
像貓看爪下的老鼠:
“看看他的俸祿夠不夠買通政司那座三進的宅院。
看看他上個月收張家那對羊脂玉如意時。
是不是忘了寫進‘清苦’的謝恩折裡。”
王鼎的身子猛地一顫。
像被抽走了骨頭。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膝蓋砸在金磚上的聲響。
比剛才的拍案聲還響。
額頭撞在金磚上。
“邦邦”直響。
很快就磕出了血印:
“陛下!臣絕無貪腐之事!
那宅院是祖上傳的!
玉如意是……是誤會!
臣是真心為陛下著想啊!”
“是不是真心。
查了便知。”
朱厚照揮揮手。
神色淡然得像在趕蒼蠅:
“帶下去。
等查清楚了。
再議罪。”
錦衣衛立刻上前。
兩人架起癱軟的王鼎往外拖。
老禦史的哭喊在殿外越來越遠。
“陛下饒命”的聲音撞在殿柱上。
回聲像被掐斷的雞叫。
聽得百官心頭發緊。
誰都沒想到。
求情竟會求來一場抄家。
這個口子一開。
再沒人敢替張家說話。
連大氣都不敢喘。
“還有。”
朱厚照的目光落在宗人府的方向。
眼神中透著決絕。
像要把張家的根都刨了:
“張鶴齡、張延齡之父。
追奪‘昌國公’爵位。
從太廟配享名單中除名。
不許再用皇家的姓!”
追奪爵位?
除名太廟?
這是要徹底把張家從皇親裡踢出去啊!
連祖宗的體麵都不給留!
百官縮著脖子。
連呼吸都放輕了。
生怕自己喘氣聲大了。
惹惱了這位新皇。
新皇這是要斬草除根。
一點情麵都不留。
手段之狠辣。
比洪武爺當年處置胡惟庸時。
都帶勁!
朱厚照看著鴉雀無聲的群臣。
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對付張家這樣的毒瘤。
軟的沒用。
隻能用雷霆手段。
讓所有人都看看。
觸碰皇權的代價。
是他們用命都填不上的!
“陛下聖明!”
劉瑾突然高呼。
聲音尖細卻響亮。
帶著刻意的激動:
“陛下此舉。
上安宗廟。
下慰蒼生。
實乃大明之福!”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
百官連忙跟著山呼。
聲音抖得像篩糠:
“陛下聖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聲震得簷角的銅鈴亂響。
卻掩不住殿內的寒意。
那寒意從龍椅上飄下來。
裹著每個官員的腳脖子。
涼得他們骨頭縫都發顫。
朱厚照擺擺手。
示意眾人平身。
目光卻轉向一直沉默的劉健。
像盯上了獵物:
“劉首輔。
你剛才似乎有話要說?”
劉健渾身一激靈。
像被針紮了似的。
連忙出列。
躬身道:
“老臣……老臣是想奏請京營的事。”
“哦?京營怎麼了?”
朱厚照挑眉。
指尖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著。
他剛收回京營兵權。
劉健此刻提這個。
倒是耐人尋味。
劉健定了定神。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
手心卻攥出了汗:
“陛下昨日命張侖、徐延德分任正副指揮使。
老臣以為。
還需配幾位老成持重的參將輔佐。
免得年輕人經驗不足。
耽誤防務……”
他的話還沒說完。
朱厚照已明白了他的用意。
文官集團在京營盤根錯節。
張侖和徐延德是勳貴子弟。
雖是自己人。
卻未必能鎮住那些文官安插的老油條。
劉健是想安插自己人。
借著“輔佐”的由頭。
繼續掌控京營的實際權力。
這老狐狸。
剛在張家的事上吃了虧。
轉頭就想在京營裡找補回來。
有意思。
朱厚照看著劉健花白的胡須。
忽然笑了。
那笑意卻沒到眼底。
像冰麵上的光:
“老成持重的參將?
劉首輔倒是說說。
哪些人‘老成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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