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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璋接過文書,逐字逐句看了一遍——上麵寫著“授陳璋刑部主事,正六品,掌刑案審核,即日起任”,字跡工整,印鑒清晰。
他從包袱裡摸出支小楷筆,在落款處寫下“陳璋”二字,又按了個指印,雙手遞回給韓邦問:“晚輩看過了,沒問題。”
韓邦問接過文書,又把那套青色公服遞過去——公服是新做的,針腳細密,領口還繡著“六品”的補子,比陳璋身上的舊袍子體麵多了。
“陳主事先去偏房換上公服?”韓邦問笑著道,“換完了我帶您去刑案房認認人,那邊的卷宗堆了不少,正好上手看看。”
陳璋剛要接公服,張永卻開口了:“韓尚書,入職手續辦了就行,認人的事不急。”
“皇爺讓咱家給陳大人收拾了一處院落,眼下時辰還早,咱家得帶陳大人去看看,要是有不合心意的地方,也好趕緊改。”
“明日陳大人再正式來點卯不遲。”
韓邦問這才反應過來——張永是特意來送陳璋的,哪是來讓他辦手續的?
他連忙點頭:“是我考慮不周!張公公說得對,住處要緊!”
又對著陳璋拱手:“那陳主事先去看住處,明日卯時再來就行,我讓刑案房的人先把近期的卷宗理出來,您來了直接看。”
“多謝尚書體諒。”陳璋對著韓邦問深深一揖,又轉頭對張永道,“張伴伴,那咱們走吧?”
“走。”張永應著,又對韓邦問擺了擺手,“韓尚書留步,不用送了。”
“哎,好!”韓邦問親自送兩人到大堂門口,看著陳璋跟著張永往外走,直到兩人的身影拐過甬道,才收了笑,對著旁邊的吏員沉聲道:“去查查這個陳璋,老家在哪,師從何人,但凡能查到的,都給我記下來。”
那吏員愣了:“尚書,查他做什麼?”
“笨!”韓邦問敲了下他的腦袋,“陛下親自提拔,張永親自護送,還特意安排住處,這種人物,不提前摸清楚底細,往後得罪了都不知道!”
他望著陳璋離開的方向,心裡暗暗嘀咕——這弘治十八年的進士裡,怕是要出個大人物了。
陳璋跟著張永走出刑部大堂時,廊下的吏員還在偷偷打量他。
剛才韓尚書親自給這年輕人辦手續、倒茶的樣子,他們都看在眼裡,一個個心裡犯嘀咕——這年輕人到底是誰?竟能讓尚書和張公公都這般客氣?
陳璋沒敢抬頭看,隻低著頭跟在張永身後,手裡緊緊攥著那套新公服,心裡暖得發慌。
從街頭遇流民,到陛下提拔,再到張永親送入職,不過兩天功夫,他竟從一個無依無靠的新科進士,成了刑部主事,還有了陛下安排的住處。
這潑天的恩寵,他何德何能受得起?
“陳大人,發什麼愣呢?”張永回頭見他慢了半拍,笑著道,“是不是覺得刑部的衙門比你老家的縣衙氣派?”
陳璋連忙回神,紅著臉搖頭:“不是,晚輩是在想……陛下這般待我,我要是辦不好差事,實在對不起陛下。”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張永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看重的,就是你這份心——彆想太多,先去看看住處,要是缺啥少啥,儘管跟我說。”
兩人走到衙門口,張永讓車夫把馬車趕過來,又對陳璋道:“上車吧,那處院落離這兒不遠,過兩條街就到,是個三進的小院子,清淨得很。”
陳璋應著“好”,剛要抬腳上車,又想起什麼,回頭往刑部大堂望了一眼——青灰色的屋脊在日頭下泛著光,廊下的吏員還在望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時,他悄悄攥緊了拳頭——從今天起,他不再是那個隻懂讀書的陳璋了,他是刑部主事,是陛下寄予厚望的臣子,往後每一步,都得走得紮實。
馬車再次動起來,朝著住處的方向去。
陳璋靠在車壁上,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套疊得整齊的公服,心裡既忐忑又期待——那處陛下安排的院落,會是什麼樣子?明天到了刑案房,又該從哪卷卷宗查起?
而他沒注意,張永透過車簾的縫隙看了他一眼,見他雖緊張卻不慌亂,暗暗點了點頭——陛下沒看錯人,這陳璋,確實沉得住氣。
馬車軲轤地碾過青石板路,把兩人往新的日子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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