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軟榻邊。
他輕聲道:“母後,兒臣知道您委屈,以後兒臣會常來陪您說話,陪念安玩,不會再讓您一個人孤零零的。”
張太後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眼前的兒子,不再是那個登基時鐵石心腸的少年帝王,眼裡多了幾分溫情和擔當。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是皇帝,以江山為重是對的,母後不怪你,從來都沒真的怪過你。”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母子間塵封半年的隔閡。
翠兒見狀,識趣地退了出去。
殿裡隻剩下他們三人。
暖爐裡的炭火劈啪作響,氣氛漸漸溫馨起來。
張太後擦乾眼淚,指著碗裡的雪梨湯:“快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喝的。”
朱厚照端起碗,喝了一口。
甜而不膩的梨湯滑入喉嚨,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他笑著說:“還是母後記得兒臣的喜好。”
“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怎麼會不記得?”張太後嗔怪了一句。
隨即又笑了,眼裡的落寞消散了不少。
兩人聊起朱厚照小時候的趣事。
他第一次騎馬摔下來哭鼻子。
他第一次寫字把“龍”寫成“蟲”。
張太後說得眉飛色舞。
念安在一旁咯咯地笑。
殿裡的笑聲衝淡了過往的陰霾。
聊了約莫半個時辰,朱厚照看了看天色。
他話鋒一轉,認真地說:“母後,明年就是正德元年了,按祖製,該舉行大選充實後宮了,兒臣年輕,不懂這些,還得您幫著把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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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後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眼裡閃過一絲驚喜。
兒子願意讓她參與後宮大選,是真的把她當母親,把她重新納入“家人”的範疇了。
她放下念安,拉著朱厚照的手,鄭重地說:“好啊!這事兒母後幫你盯著!”
“大選是皇家大事,不僅關乎子嗣傳承,更關乎後宮安穩,母後一定幫你挑那些品行端正、賢良淑德的姑娘,絕不讓那些心思不正、想靠後宮攪弄朝堂的人混進來。”
念安抱著張太後的腿,仰著頭問:“奶奶,什麼是大選呀?”
張太後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就是給你皇帝哥哥找個好媳婦,以後陪你一起玩。”
念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晃起了撥浪鼓。
朱厚照看著母子倆的互動,心裡暖暖的。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母子間的那道牆,徹底消失了。
他站起身道:“母後,時候不早了,兒臣還要回暖閣處理些政務,明天再來看您和念安。”
“好,你去吧,彆太操勞了,注意身體。”張太後也站起身,親自送他到殿門口,眼神裡滿是關切。
走到門口時,念安突然跑過來,拉了拉朱厚照的衣角:“皇帝哥哥,明天還來給我撿撥浪鼓嗎?”
朱厚照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來,明天哥哥給你帶個新的撥浪鼓。”
念安高興地跳了起來:“好耶!”
朱厚照笑著直起身,對張太後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仁壽宮。
走出宮門,晚風迎麵吹來,卻不覺得冷,反而帶著幾分暖意。
他回頭看了一眼仁壽宮的燈火,心裡鬆了口氣。
不僅整頓了吏治,化解了母子間的隔閡,還得到了母後的支持,正德元年的開局,越來越穩了。
張永早已在宮門外等候,見他出來,連忙上前:“陛下,內閣送來的《問刑條例》修訂草案,要不要現在回去看?”
朱厚照點頭:“走,回暖閣,正好和李首輔他們再商量一下邊防的事。”
他的腳步比來時更輕快了。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映著他堅定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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