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沒有回答,隻是凝重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他仔細感知著周圍,那詭異的聲響和攻擊確實徹底消失了,宅院再次恢複了那種被包裹的死寂。
但一種更大的不安感,卻籠罩了他。
這老宅,比想象中更危險,也更……詭異。
那個提醒他的年輕男人,那個深不可測的老婦人,還有這針對蘇婉的、匪夷所思的“縫衣”攻擊……
它們似乎並不想立刻殺死蘇婉,而是在進行某種……持續的、精細的?
和的含義,恐怕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他扶著虛弱的蘇婉坐起來,給她倒了杯冷水。女孩捧著杯子,手指依舊冰冷顫抖,驚魂未定的縮在床角,警惕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昏暗的房間。
這……這裡是哪裡?我們怎麼在這?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好像做了很多可怕的夢……
林晏簡單解釋了一下目前的處境,略去了老宅的詭異和剛才的攻擊,隻說是暫時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
蘇婉聽完,眼神更加恐懼,但看著林晏沉靜,哪怕隻是表麵沉靜的臉,似乎找到了一點主心骨,稍微鎮定了一些。
我……我爸爸他們……她低下頭,眼淚又掉了下來,他們是不是……對我……
她顯然也並非全然無知,隻是以前被刻意蒙蔽或不敢深想。
林晏沉默了一下,道:很多事情我還不能確定。但你現在很危險,很多人或……東西,都在找你。
包括這棟宅子裡的。
就在這時,窗外極遠處,似乎傳來一聲極其微弱、但尖銳異常的貓叫,劃破了老宅上空的死寂,但很快又湮滅無聲。
林晏猛的抬頭望向窗外,眼神一凝。
那貓叫聲……不對勁。帶著一股極其濃烈的怨毒和死氣,不像活物。
這老宅,果然不止裡麵有問題。
他看了一眼床上瑟瑟發抖、完全依賴著他的蘇婉,又摸了摸口袋裡那枚溫熱的壽衣碎片。
三天後的子時,老火葬場。
在那之前,他必須儘快恢複力量,並搞清楚這枚碎片的用法,還有……儘量保住蘇婉這個的命。
夜色,還很長。
而這棟槐蔭路十七號的老宅,它的秘密,才剛剛露出一角。
窗外那聲怨毒貓叫的餘音仿佛還黏在夜色裡,揮之不去。
林晏收回目光,壓下心頭翻湧的不安,看向床上驚魂未定的蘇婉。
她像隻受驚的兔子,蜷縮在床角,昂貴的衣裙皺巴巴的裹在身上,臉上淚痕未乾,原本精致傲氣的眉眼此刻隻剩下脆弱和依賴,正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仿佛他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林晏沉默了一下。
蘇婉現在這狀態,彆說當,自保都難。他需要信心,需要她儘快振作起來,至少能清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