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門診大廳燈火通明，但人不多，隻有幾個掛著吊瓶的學生和一臉疲憊的值班護士。
林晏讓蘇婉靠在走廊長椅上，裝作虛弱的樣子，自己則去掛號窗口，用身上僅剩的現金，隨便編了個急性腸胃炎的由頭，掛了個急診號。
值班的是個年輕的男醫生，睡眼惺忪，簡單問了蘇婉幾句，摸了摸額頭，她額頭確實有點冰涼，也沒多懷疑，直接開了張單子：先去三樓觀察室掛點水，觀察一下，沒什麼事明天就能走。
正中林晏下懷。
兩人拿著單子上了三樓。觀察室是個大房間，用簾子隔成幾個小隔間，此時隻有最裡麵一個隔間亮著燈，隱約傳來老人的咳嗽聲。
林晏選了個靠窗、相對隱蔽的隔間，拉上簾子。護士很快過來給蘇婉掛上了葡萄糖和電解質點滴。
不舒服按鈴。護士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
簾子一拉，小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兩人。消毒水的味道彌漫開來，窗外是寂靜的校園夜景。點滴瓶裡的液體一滴滴落下，聲音清晰可聞。
暫時安全了。
蘇婉躺在病床上，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強烈的疲憊感襲來，加上葡萄糖的作用，她很快沉沉睡去。
林晏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再次拿出了祖父的筆記和那枚壽衣碎片。
幽白的燈光下，碎片上的符紋顯得更加神秘。
他需要更係統的研究這東西。筆記裡提到煞樞介乎虛實之間，或許意味著它不僅能影響能量體，也能對現實物質產生微弱作用？
他嘗試著將意念集中在碎片上，然後緩緩指向床頭櫃上的一個空水杯。
移……動……
精神高度集中，額角滲出細汗。
那水杯紋絲不動。
是力量不夠？還是方法不對？
他換了個思路，不再試圖直接移動物體，而是將意念集中在上。
嗡……
碎片微不可察的一熱。
幾乎同時，那個空水杯非常輕微的、高頻的振動了一下，發出幾乎聽不見的聲。
成功了！雖然效果微弱，但證明了他的猜想！這碎片的力量可以乾涉現實！
他心中振奮，繼續嘗試。他發現，這種精細操作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遠不如對付靈體時那麼輕鬆，但無疑開辟了新的可能性。
時間在安靜的實驗中悄然流逝。窗外月色西斜，已是後半夜。
就在林晏感到精神疲憊，準備休息一下時，他延伸在外的、用於警戒的感知，忽然捕捉到走廊上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動靜。
不是護士查房的規律腳步聲，而是幾個刻意放輕、卻帶著某種急切目的的腳步聲，正朝著觀察室這邊走來！
同時，一股極其微弱的、但帶著審視和探尋意味的精神波動，如同觸角般掃過整個三樓！
不是普通人！是修行者？還是……蘇家請來的其他能人異士？
他們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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