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起是音樂係一間老琴房,總在午夜傳出無人彈奏的鋼琴聲。
林晏去探查後,發現是一個多年前因感情問題在琴房自縊的女生殘魂,執念未消,重複著生前最後的樂章。
她沒有惡意,隻是孤獨。
林晏沒有驅散她,而是用《鎮煞錄》中的安魂曲調和蘇婉調配的寧神香料,安撫了那股執念,讓琴聲變得平和,最終曲終魂散。
這些事件大多屬於魎級,最多觸及魍級邊緣,對如今的林晏來說處理起來並不費力。
報酬方麵,陰司會定期提供一些品質不錯的朱砂、符紙,偶爾還有一兩株稀有的藥材,算是履行了合作協議。
而來自普通學生的他基本不再接手,除非像李萌那樣關係親近之人的懇求。
並不是說林晏現在不缺錢了。而是不能在陰司安排的身份下肆意張揚。畢竟…..這是隱蔽在中的角色。
林晏現在重點是提升實力,借助《鎮煞錄》和煞樞碎片,他的《基礎引煞淬體訣》已小有成就,經脈更加堅韌,精神力愈發凝練,甚至能短暫地禦使那枚癸水之靈凝聚出薄薄的水盾。
蘇婉在藥理和基礎符籙上的進步也很快,已經能獨立配製出效果不錯的清靈香和繪製簡單的驅邪符。
平靜之下,暗流依舊。
陰司偶爾傳來的信息顯示,蘇家在圖書館事件後異常低調,蘇啟盛甚至以身體不適為由很少露麵,但暗地裡的資金流向和一些隱秘的人事變動,顯示他們並未放棄。
屍魅老祖雖被封印,其影響仍在,校園裡偶爾出現的變異生物就是明證。
這天傍晚,林晏和蘇婉剛從圖書館出來,就碰到韓蕾火急火燎的跑來。
林晏!快!跟我去趟體育館!韓蕾拉著他就走。
怎麼了?林晏被她拽得一個趔趄。
我們隊新來的那個小學妹,叫林小雨的,訓練的時候突然中邪了!韓蕾語速飛快,抱著個籃球不撒手,又哭又笑,說明話,說什麼球裡有眼睛看著她!力氣大得嚇人,好幾個隊員都按不住她!
籃球?眼睛?林晏眉頭微皺,聽起來不像普通的附體。
三人趕到體育館時,裡麵一片混亂。
散打隊的隊員們圍成一個圈,中間一個身材嬌小、紮著馬尾的女生正死死抱著一個臟兮兮的舊籃球。
她眼神渙散,涕淚橫流,嘴裡反複念叨著:眼睛……好多眼睛……在球裡……它們看著我……幾個男隊員試圖把籃球從她懷裡奪出來,她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死死護住。
阿傑也在場,他嘗試用擒拿手法製住林小雨,但那女孩身體滑溜得像泥鰍,而且力大無窮,一時竟也奈何不得。
讓開。林晏走上前。
隊員們看到他,如同看到救星,連忙讓開一條路。
林晏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凝神感知。
林小雨身上纏繞著一股混亂、恐懼的精神能量,源頭正是她懷中那個舊籃球!籃球內部,似乎凝聚著不止一股微弱的怨念,像是……許多破碎意識的集合體?
他想起《鎮煞錄》雜篇中提到的一種情況:某些承載了多人強烈負麵情緒,尤其是恐懼和怨恨的物體,在特定環境下,如長期處於陰氣聚集地,可能成為聚怨器,吸引並禁錮遊散的殘念,形成一種低級的集體意識。
這個舊籃球,恐怕就是這樣一個聚怨器。
它可能經曆過很多次激烈的、甚至帶有衝突的比賽,沾染了球員們的汗水和各種負麵情緒,又被丟棄在體育館某個陰暗角落,久而久之,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