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從懷中取出那塊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公館右側：陰氣最重的地方在地窖，我們從側門進。
側門的鎖早已鏽死，但對陸馨來說形同虛設。她指尖輕觸鎖孔，一縷黑霧滲出，鎖芯發出輕響。林晏忍不住問：這是...渡魂使的能力？
陰力。陸馨糾正道，活人修習道術用靈力，鬼差用陰力，本質都是操控能量的方式。她頓了頓，你修煉的法門也是類似原理，隻是你的底子一般。
林晏想起昨天掌心爆發的那道光芒，沉默不語。兩人悄然進入公館，撲麵而來的黴味中混雜著某種肉類腐敗的氣息。
陽光透過破敗的窗簾，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投下斑駁光影。
跟緊我。陸馨的聲音壓得很低，這裡不止我們兩個。
林晏的目光立刻捕捉到走廊儘頭一閃而過的白影——那是個穿舊式旗袍的女人，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斜著。
當她轉過臉時，林晏看到她的眼睛隻剩下兩個黑洞。
1927年劉家滅門案的女主人，陸馨頭也不回地說，吊死在客廳水晶燈上，怨氣太重無法超度。
林晏咽了口唾沫：你還能讀心？
你的呼吸變了。陸馨突然停下腳步，地窖入口在那幅畫後麵。
他們來到一麵掛滿蛛網的牆前，油畫上的劉家全家福已經褪色，但畫中人的眼睛卻詭異地明亮。
陸馨直接伸手穿過畫布，整麵牆隨即無聲旋轉，露出向下的樓梯。
等等。林晏拉住她，有東西上來了。
他的感知和視野中浮現幾秒後的畫麵——一團黑霧從樓梯口噴湧而出，裡麵藏著無數尖牙。
這預感來得快去得也快，但足以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陸馨挑眉：預知能力？有意思。她雙手結印，鎖鏈從袖中滑出，站我身後。
話音剛落，樓梯口果然湧出那團黑霧，形狀與林晏預見的一模一樣。
陸馨的鎖鏈如靈蛇般竄出，在空中織成一張光網。黑霧撞上光網發出刺耳的嘶叫，散作無數小團四處逃竄。
不是普通邪靈。陸馨臉色凝重，有人豢養的噬魂霧。
林晏突然指向其中一團：那個不一樣！
他看到的黑霧核心有一點紅光。陸馨反應極快，鎖鏈精準刺入那團黑霧，隻聽一聲悶哼，黑霧消散後地上留下一灘暗紅血跡。
活人操控？林晏驚訝道。
陸馨蹲下沾取血跡聞了聞：半人半鬼的東西。看來我們的對手比想象中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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