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站在工地入口,安全帽壓得很低。他手裡拿著設計圖紙,目光卻落在遠處未完工的樓體上。
“李設計師?”一個穿著工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我是老張,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李修然伸手與他相握。老張的手掌粗糙有力,帶著常年勞作的痕跡。
“張工你好。”李修然的聲音很平靜。
老張打量著他年輕的麵孔,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公司說派了個設計師來現場勘查,沒想到這麼年輕。這片工地情況複雜,你要多小心。”
“我會注意的。”李修然點頭。
他們沿著臨時搭建的通道往裡走。混凝土攪拌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工人們在高架上忙碌,鋼筋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李修然停下腳步。他摘下安全帽,額角滲出細汗。在老張看來,這隻是個普通的建築工地。但在李修然眼中,地底深處正湧動著異常的氣流。灰黑色的靈氣像蛇一樣扭曲盤旋,與正常的金色地脈交織碰撞。
“這裡最近出過事?”李修然突然問道。
老張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上周有個工人從二樓摔下來,腿骨折了。前天又有個工友莫名其妙暈倒。”
李修然沒有回答。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羅盤,金屬指針在陽光下微微發亮。
“這是……”老張湊近看了看,表情變得古怪,“風水羅盤?李設計師還信這個?”
“建築設計與環境協調有關。”李修然說得輕描淡寫。
羅盤指針微微顫動,指向東南方向的一棟廢棄樓宇。那是工地最早開工的區域,後來因故停工,現在孤零零地立在工地邊緣。
老張看著羅盤,搖頭笑了笑:“年輕人搞這些玄學,不如多看看結構圖紙實在。”
李修然收起羅盤:“我去那邊看看。”
“隨你吧。”老張看了眼手表,“我還有個會,你自己小心點。那棟舊樓不太安全,彆待太久。”
夜幕降臨時,工地安靜下來。李修然再次來到廢棄樓宇前。白天的喧囂散去,隻剩下夜風吹過鋼筋的嗚咽聲。
他打開手電,走進黑暗的樓道。灰塵在光束中飛舞,地麵散落著建材碎片。
在樓宇中心位置,李修然再次取出羅盤。這一次,指針劇烈搖擺,最終死死定在某個方向。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瞳孔深處掠過一絲金光。
天眼開啟的瞬間,他看見地底湧出的煞氣如同黑色潮水,纏繞在建築骨架之上。這不是自然形成的地脈異常,而是有人故意破壞此處的風水格局。
“誰在那裡?”李修然猛地轉身。
手電光束在空蕩的樓層間掃過,照亮幾根承重柱和散落的工具。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很輕,但在這寂靜中格外清晰。
李修然熄滅手電,屏住呼吸。黑暗中,他憑借天眼能模糊看見一個黑影在樓梯口一閃而過。那身影移動極快,幾乎不像常人。
他追到樓梯口,隻聽見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在最後一級台階上,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印記——用朱砂畫出的詭異符號,正在緩緩消散。
李修然用手機拍下即將消失的符號。這個發現證實了他的猜測:有人在此布下風水煞局,而且對方知道他在調查。
回到臨時住處,李修然打開筆記本電腦。他將拍攝的符號與家族傳承的風水典籍進行比對,發現這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厭勝之術,專門用來破壞地脈靈氣。
手機突然響起,是老張打來的。
“李設計師,明天不用來工地了。”老張的聲音有些緊張,“公司決定暫停這個項目,具體原因我不方便說。”
“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又有個工人出事,這次比較嚴重。有人說工地鬨鬼,工人們都不敢上工了。”
掛斷電話後,李修然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工地的方向。都市的霓虹燈照亮夜空,卻照不亮那些隱藏在鋼筋水泥下的秘密。
他輕輕按壓太陽穴,天眼使用後的疲憊感陣陣襲來。家族詛咒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逼迫他不斷使用這份力量,卻又在每次使用後讓他離失控更近一步。
窗玻璃映出他年輕卻疲憊的臉。這一刻,他不僅是建築設計師,更是行走在都市陰影中的風水傳人。地脈異常、神秘黑影、接連出事的工作——這一切都指向一個隱藏在都市表象下的巨大謎團。
而他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這個謎局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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