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扶著林婉兒穿過兩條街道,羅盤指針始終指向西北方向。林婉兒的左眼視力正在緩慢恢複,但銀眸的力量明顯減弱。她需要不時停下休息,左眼傳來陣陣刺痛。
“還能堅持嗎?”李修然問道,他的黑白視野讓他難以判斷林婉兒的臉色。
林婉兒點頭,聲音有些虛弱:“羅盤指示的方向越來越清晰了。”
他們轉過街角,一座廢棄教堂出現在視野中。教堂的尖頂在雙月映照下投下扭曲的影子,外牆爬滿枯萎的藤蔓。李修然手中的羅盤指針劇烈抖動,最終定格在教堂正門方向。
“就是這裡。”李修然收起羅盤,警惕地觀察四周。
教堂大門虛掩著,門上的鐵釘已經鏽蝕。李修然推開門的瞬間,積攢的灰塵簌簌落下。他的黑白視野中,空氣中飄蕩著淡金色的能量絲線,這些絲線如同蛛網般布滿整個空間。
林婉兒的左眼突然微光閃爍。“祭壇下麵有東西。”
他們穿過長椅之間的過道,腳下的木板發出吱呀聲響。祭壇上的十字架已經歪斜,布滿了蛛網。李修然蹲下身檢查祭壇底部,發現一個隱蔽的暗格。
暗格被灰塵覆蓋,邊緣刻著難以辨認的符號。李修然小心地打開暗格,一本皮質古籍靜靜躺在其中。古籍封麵刻著的符文與林婉兒銀眸中的紋路完全相同。
林婉兒倒吸一口冷氣:“這符文……”
李修然伸手觸碰古籍的瞬間,一陣低沉的呢喃直接傳入他的腦海。這聲音既古老又陌生,仿佛來自遙遠的時空。呢喃聲斷斷續續,似乎在訴說著雙月同天的真相。
“你聽到了嗎?”李修然問道。
林婉兒搖頭:“我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
李修然翻開古籍,書頁已經泛黃,上麵的文字並非現代漢字,而是一種古老的符號。在他的黑白視野中,這些符號散發著微弱的銀光。
“我看不懂這些文字。”李修然皺眉。
林婉兒的左眼突然疼痛加劇。“讓我試試。”
當她的目光落在書頁上時,銀眸自動解析了這些古老符號。她輕聲念出第一頁的內容:“當銀眸注視黑暗,真相自會顯現。”
隨著她的誦讀,古籍上的文字開始流動重組,形成新的段落。這些文字記載著一個古老的預言:雙月同天之時,銀眸血脈將覺醒,引導天眼持有者找到平衡之道。
李修然的天眼突然傳來刺痛,黑白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位老道士的幻影,站在祭壇前,道袍無風自動。
“你能看見嗎?”李修然指向祭壇方向。
林婉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
老道士的幻影轉向李修然,嘴唇微動。雖然沒有聲音,但李修然通過天眼讀懂了唇語:“時間不多了。”
幻影指向古籍的某一頁,隨後消散在空氣中。李修然立即翻到那一頁,發現上麵繪製著一個複雜的陣法圖案。圖案中央是兩個交疊的圓環,分彆代表雙月。
林婉兒的銀眸突然亮起。“這個陣法……我能看懂。”
她用手指臨摹圖案,銀光隨著她的動作在書頁上流動。當最後一筆完成時,古籍散發出柔和的金光。呢喃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
“夜鴉隻是棋子。”李修然複述著聽到的內容,“真正的威脅尚未覺醒。”
林婉兒突然按住左眼,銀光從指縫間溢出。“書頁在變化!”
古籍上的文字繼續重組,最終呈現出一幅城市地圖。地圖上標注著七個光點,其中一個正是他們所在的教堂。另外六個光點分布在不同方位,形成一個巨大的六邊形。
李修然的天眼捕捉到能量流動的軌跡。“這些光點組成了一個封印陣法。”
林婉兒仔細觀察地圖:“每個光點都對應著一個風水節點。”
呢喃聲第三次響起,這次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當第七個節點被激活,真相將會揭曉。”
教堂外突然傳來烏鴉的叫聲。李修然迅速合上古籍,拉著林婉兒躲到祭壇後方。透過彩繪玻璃的縫隙,他們看見夜鴉的投影降落在教堂庭院中。
夜鴉的鴉頭麵具轉向教堂方向,赤紅的眼睛掃視著每一個窗戶。他似乎在尋找什麼,但又有所顧忌,遲遲沒有進入教堂。
“他在害怕。”林婉兒低語。
李修然注意到手中的古籍散發著微弱的金光。這些金光形成了一道屏障,將他們的氣息完全隱藏。
夜鴉在庭院中徘徊片刻,最終振翅離去。烏鴉群跟隨他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詭異的寂靜。
李修然重新打開古籍,發現地圖上的一個光點正在閃爍。這個光點位於城市東南方,對應著一座古老的寺廟。
“下一個目標。”李修然指向那個光點。
林婉兒的左眼突然恢複正常視力,銀眸中的血絲也消退大半。“我的力量在恢複。”
呢喃聲最後一次響起,這次帶著警告的語氣:“記住,時間不等人。”
李修然將古籍小心收好,扶著林婉兒站起身。教堂外的雙月依然高懸,但東方已經泛起微光。黎明即將來臨,而他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他們走出教堂時,第一縷陽光刺破了夜空。李修然的黑白視野中,陽光呈現出奇特的銀灰色。林婉兒的銀眸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與古籍封麵的符文交相輝映。
“我們得儘快趕到下一個地點。”李修然說道,目光堅定地望向東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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