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鏡裂痕蔓延的瞬間,鏡麵突然迸發出刺目的白光。整個頂樓的空間開始扭曲,牆壁和地麵像水波般晃動。李修然感到一陣眩暈,等他穩住身形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虛實交疊的奇異空間。
林婉兒驚呼一聲,指向鏡子的方向。原本被銀色鎖鏈束縛的母親意識體,此刻清晰地呈現在他們麵前。十二道銀色鎖鏈貫穿了她的身體,每道鎖鏈上都刻著暗影組織的符文,散發著不祥的黑氣。
“母親!”林婉兒想要衝過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
鏡中的林母抬起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婉兒,不要靠近這些鎖鏈。”
李修然運轉天眼,發現這個虛實空間正在不斷變化。現實世界的頂樓和鏡中世界重疊在一起,他們既在頂樓,又在鏡中。
麵具司機的聲音從現實層麵傳來:“沒想到古鏡會突然具象化。不過這樣更好,可以把你們一網打儘。”
李修然回頭看去,麵具司機站在現實層麵的頂樓,雙手結印。黑氣從他手中湧出,化作鎖鏈纏向李修然。
“小心!”林婉兒喊道。
李修然立即催動天眼,金光與黑氣鎖鏈激烈對抗。在兩股力量碰撞的瞬間,金光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年輕女子的麵容。那張臉與林婉兒有七分相似,但更加成熟溫婉。
“那是母親年輕時的樣子!”林婉兒震驚地看著金光中的麵容。
夜鴉突然振翅飛起,尖銳的喙啄向鏡麵。鏡麵泛起漣漪,虛空裡傳來林母清晰的聲音:“鑰匙在鏡底!找到它才能解開鎖鏈!”
麵具司機冷笑一聲,更多的黑氣鎖鏈從四麵八方湧來。“來不及了,暗影組織的封印已經完成大半。”
李修然感到天眼傳來劇痛,視野中的黑氣開始扭曲變形。他強行穩住心神,金光再次凝聚成防護罩,將三人護在其中。
林婉兒貼近鏡麵,仔細觀察鏡底的位置。在虛實交疊的空間裡,鏡底似乎同時存在於多個層麵。她左眼的銀光自動聚焦,終於在一個虛實交界處發現了異常。
“那裡有東西在發光。”她指向鏡底某個模糊的區域。
夜鴉立即飛向那個位置,它的翅膀在穿過虛實邊界時泛起波紋。然而就在它即將觸碰到發光點時,麵具司機突然加強了攻勢。
黑氣鎖鏈突破金光防護,纏住了李修然的右臂。鎖鏈上的符文開始發光,試圖侵蝕他的天眼力量。
“修然!”林婉兒想要幫忙,卻被另一道黑氣鎖鏈攔住去路。
鏡中的林母突然掙紮起來,銀色鎖鏈因為她的動作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用避影訣!婉兒,記得我教過你的!”
林婉兒立即做出那個複雜的手勢。銀光從她手中湧出,在虛實空間中開辟出一條通道。她沿著通道衝向鏡底,夜鴉緊隨其後。
麵具司機見狀,分出一部分黑氣追向林婉兒。李修然抓住這個機會,天眼全開,金光如利刃般斬斷纏在右臂上的鎖鏈。
“你的對手是我。”李修然站到麵具司機麵前,金光在手中凝聚成長劍的形狀。
林婉兒終於來到鏡底。在虛實交界的模糊區域,一把小巧的銀色鑰匙正在緩緩旋轉。鑰匙表麵刻著細密的紋路,與林婉兒左眼的銀光產生共鳴。
她伸手去取鑰匙,手指卻直接穿過了鑰匙。這把鑰匙似乎同時存在於虛實兩個層麵,普通的方法根本無法觸碰。
“要用意識去取。”鏡中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鑰匙是意識層麵的造物。”
林婉兒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應鑰匙的存在。左眼的銀光越來越亮,終於與鑰匙建立了連接。當她再次伸手時,手指穩穩地握住了鑰匙。
就在她拿到鑰匙的瞬間,整個虛實空間劇烈震動。貫穿林母的十二道鎖鏈同時發出刺目的光芒,鎖鏈上的符文開始扭曲變形。
“快用鑰匙解開第一道鎖鏈!”林母催促道。
林婉兒看向那些鎖鏈,發現每道鎖鏈的鎖孔形狀都不相同。她手中的鑰匙隻能解開其中一道。
麵具司機察覺到鑰匙已被取得,攻勢變得更加凶猛。黑氣如潮水般湧向李修然,頂樓現實層麵的牆壁開始出現裂痕。
“必須儘快做決定!”夜鴉提醒道,它的血紅眼睛緊盯著最近的一道鎖鏈。
林婉兒的目光在十二道鎖鏈間快速移動。最後,她選擇了貫穿母親胸口正中的那道鎖鏈。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銀光迸發,鎖鏈應聲而斷。
林母發出一聲輕歎,被鎖鏈貫穿的傷口開始緩慢愈合。其他十一道鎖鏈的光芒明顯減弱,符文的運轉也出現了停滯。
“做得好!”李修然喊道,金光的壓力頓時減輕不少。
麵具司機後退一步,銅雀麵具下的聲音帶著怒意:“一把鑰匙隻能解開一道鎖鏈。想要完全解救她,你們還需要找到另外十一把鑰匙。”
林婉兒握緊手中的鑰匙,發現鑰匙表麵浮現出細小的地圖紋路。紋路顯示著某個建築的輪廓,建築頂端有一個明顯的標記。
“其他鑰匙在哪裡?”她直視麵具司機。
麵具司機發出低沉的笑聲:“分散在城市各處,被暗影組織嚴密看守。就算告訴你們位置,也不可能全部取得。”
虛實空間的震動逐漸平息,但重疊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古鏡的裂痕正在擴大,鏡中世界似乎即將崩塌。
“空間要崩潰了!”夜鴉警告道,“必須儘快離開!”
林婉兒看向母親,發現她的意識體因為一道鎖鏈被解開,已經能夠自由活動。但其他鎖鏈仍然牢牢地固定著她的身形。
“我會堅持住的。”林母微笑著說,“去找其他鑰匙,婉兒。但要小心,暗影組織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李修然斬斷最後一道黑氣鎖鏈,退到林婉兒身邊。“該走了,這個空間支撐不了多久。”
麵具司機站在現實層麵的邊緣,銅雀麵具在燈光下反射著冷光。“今日隻是開始。暗影組織的計劃,不會因為一把鑰匙而改變。”
古鏡突然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鏡中世界開始快速崩塌。李修然拉住林婉兒,在夜鴉的指引下衝向現實層麵的樓梯口。
在離開頂樓的最後一刻,林婉兒回頭看了一眼。母親的身影在崩塌的鏡中世界裡漸漸模糊,但那把銀色鑰匙在她手中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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