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出口的沉重鐵門被李修然推開,刺眼的陽光讓他眯起眼睛。他們發現自己站在市中心商業大廈的頂層天台邊緣,高空的風呼嘯著吹動他們的衣角。林婉兒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日記和玉佩。
“歡迎來到終局。”一個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天台上響起。
銅雀麵具人站在天台中央,黑色的長袍在風中紋絲不動。他身後,十二道粗壯的黑氣鎖鏈如同活物般纏繞著整棟大廈,從樓頂一直延伸到地麵,鎖鏈表麵流動著暗沉的光澤。
林婉兒左眼突然傳來灼熱感,銀光不受控製地迸發。她的視野瞬間改變,透過水泥和鋼筋,她看見每一層樓都囚禁著半透明的風水師亡魂。他們被黑氣束縛在辦公隔間裡,麵容扭曲,無聲地哀嚎。
“每層樓都有……”林婉兒的聲音發抖,“那些失蹤的風水師,都被困在這裡。”
李修然的天眼同時傳來劇痛,他強忍不適掃視整個天台。當他的目光落在銅雀麵具人身上時,突然定格在對方脖頸處。那裡隱約露出一個符文,與安全屋中那個亡魂脖頸上的標記完全一致。
“是你。”李修然的聲音低沉,“安全屋那個亡魂,是你安排的。”
麵具人發出低沉的笑聲,聲音在樓宇間回蕩,仿佛有無數個他在同時說話。“李家的天眼果然名不虛傳。可惜,你看得再清楚,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向前邁出一步,十二道黑氣鎖鏈隨之收緊,整棟大樓發出輕微的震顫。
“交出玉佩和日記。”麵具人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這是最後的機會。”
林婉兒將玉佩握得更緊,“這是我母親留下的東西,絕不會交給你們這些凶手。”
麵具人輕輕抬手,下方的黑氣鎖鏈突然劇烈晃動。被囚禁的亡魂們發出無聲的尖叫,他們的痛苦化作實質的能量波動,讓天台上的空氣都變得沉重。
李修然擋在林婉兒身前,天眼全力運轉。他看見亡魂們的能量正被黑氣鎖鏈抽取,彙入麵具人體內。這種邪惡的風水術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你們用風水師的魂魄做養料?”李修然感到一陣惡心。
“聰明。”麵具人讚許地點頭,“這些固執的老家夥,不肯加入我們,那就物儘其用。”
就在這時,雲層中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夜鴉俯衝而下,雙翼展開遮天蔽日。它鋒利的爪子直接撕向最近的一道黑氣鎖鏈,鎖鏈表麵出現裂痕,但很快又被新的黑氣修複。
夜鴉的攻擊雖然未能徹底破壞鎖鏈,卻短暫地擾亂了能量流動。趁著這個間隙,李修然看清了下方街道的景象——數百名市民如同提線木偶般僵立在街道上,他們的眼睛空洞無神,被無形的黑線操控著。
“你們連普通人都控製?”林婉兒失聲驚呼。
麵具人不以為意地揮手,“這座城市的所有人,遲早都會成為組織的棋子。現在,做出選擇吧。”
李修然的腦海中突然響起玄明道長的聲音,這聲音直接傳入他的意識:“玉佩是鑰匙的容器,日記記錄著破解之法。絕不能交出。”
林婉兒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她驚訝地看向李修然。玄明道長的聲音繼續在他們腦海中回響:“黑氣鎖鏈的核心在天台東南角,但要破解需要時間。”
麵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猛地抬手,一道黑氣直射而來。李修然迅速擲出符紙,金光與黑氣在空中相撞,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垂死掙紮。”麵具人冷笑,更多的黑氣從鎖鏈中分離,在天台上空凝聚成巨大的手掌形狀。
夜鴉再次俯衝,這次它的目標直接指向麵具人。但黑氣手掌輕易地將它拍開,夜鴉哀鳴一聲,羽毛紛飛。
李修然快速計算著形勢。天台的防護陣法已經被黑氣侵蝕,他們無處可逃。下方的市民被控製,整棟大樓囚禁著風水師亡魂。麵具人的實力遠超他們的預估。
“我們需要時間。”李修然低聲對林婉兒說,“必須找到破壞鎖鏈核心的方法。”
林婉兒左眼的銀光越來越亮,她看見東南角確實有一個不斷旋轉的黑色旋渦。那就是鎖鏈的能量核心,但周圍被層層黑氣保護。
“核心被防護著,我們接近不了。”她焦急地說。
麵具人似乎玩夠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他雙手結印,十二道鎖鏈同時發出刺耳的嗡鳴。被控製的市民們開始向大樓聚集,他們機械地抬頭,空洞的眼睛注視著天台。
“最後十秒。”麵具人的聲音冰冷,“交出物品,或者看著這些人跳樓。”
李修然感覺到天眼傳來新的信息——那些被控製的市民體內,都有一絲微弱的黑氣與鎖鏈相連。如果強行破壞鎖鏈,這些市民可能會受到致命傷害。
“卑鄙。”林婉兒咬牙道。
夜鴉掙紮著重新飛起,但它顯然已經受傷,飛行姿態不再穩健。玄明道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明顯的急切:“用玉佩的力量,它可以暫時屏蔽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