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在消毒水的氣味中醒來。他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林婉兒趴在床邊睡著了,左手還緊緊握著他的手腕。他試著運轉天眼,卻發現視野裡一片空白。那些曾經清晰可見的能量軌跡徹底消失了。
“你醒了?”林婉兒被他的動作驚醒,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感覺怎麼樣?”
李修然搖頭。他抬起手臂,發現皮膚下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這些紋路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散發著微弱的熱度。
林婉兒的左眼不再閃爍銀光,反而顯得黯淡無神。她伸手觸碰床頭的水杯,突然怔住。“我看到了護士送水進來的畫麵。”
她陸續觸碰其他物品,每次接觸都能讀取到片段式的記憶。病床記錄著醫生查房的情景,窗戶殘留著清晨清潔工的身影。這種能力雖然不穩定,卻比銀瞳時期更加具體。
醫生進來檢查後表示他們可以出院。兩人辦理手續時,李修然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紋路在陽光下更加明顯。林婉兒試著觸碰他的手臂,卻什麼也讀不到。
他們決定返回事發現場。那座大廈頂樓已經被封鎖,但憑借風水師的身份,他們獲得了調查許可。現場一片狼藉,雕像碎片散落各處。李修然蹲下檢查碎片,金色紋路突然發燙。他順著感應走向角落,發現一塊暗紅色的晶體碎片。
林婉兒觸碰晶體,臉色驟變。“這是首領的意識碎片。他在試圖重組。”
晶體中殘留的記憶顯示,暗影組織的技術員正在某個廢棄工廠進行意識轉移實驗。首領雖然肉身毀滅,但部分意識已經備份,正通過特殊機械體重獲新生。
他們立即趕往城郊的廢棄工廠。這裡曾經是機械加工廠,如今荒廢多年。生鏽的鐵門虛掩著,裡麵傳來細微的機械運轉聲。
工廠內部被改造成了臨時實驗室。中央放置著一個半成品的機械軀體,各種管線連接著旁邊的服務器。一個模糊的虛影正在操作台前忙碌,那是技術員留下的意識投影。
“看來你們比預計的恢複得快。”虛影頭也不回地說道,“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機械軀體突然啟動,暗紅色的能量在金屬骨架間流動。雖然完成度不高,但已經能夠做出基本動作。首領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帶著電子雜音:“這具身體雖然簡陋,但足夠完成計劃了。”
李修然試圖催動天眼,卻隻感到一陣眩暈。金色紋路劇烈發燙,在他皮膚下扭動。林婉兒拉住他的手,銀光閃過,兩人同時看到了機械體的能量結構。那些暗紅能量正在吸收地脈靈氣,不斷自我完善。
突然,廠房角落傳來細微的響動。一隻巴掌大的幼獸從陰影中鑽出,它通體覆蓋著青銅色的絨毛,額間有著銅雀印記。這小家夥蹦跳著靠近機械體,好奇地伸出爪子。
“銅雀殘魂和地脈靈氣融合了。”林婉兒低語。她讀取到幼獸的記憶碎片,那些破碎的畫麵顯示雕像碎裂時,部分銅雀之力與泄露的地脈靈氣結合,形成了這個奇特的生物。
幼獸突然發出尖銳的叫聲。它額間的印記發光,整個工廠的地脈靈氣開始紊亂。機械體出現故障,暗紅能量不停閃爍。首領發出憤怒的電子音:“這小東西在乾擾能量場!”
技術員虛影試圖穩定係統,但幼獸引發的靈氣波動越來越強。李修然感到手臂上的紋路與幼獸產生共鳴,一種奇特的聯係在他們之間建立。
幼獸跳進李修然懷裡,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那些金色紋路變得溫暖,不再灼痛。與此同時,機械體徹底死機,暗紅能量消散在空氣中。
技術員虛影逐漸模糊。“這次是你們贏了。但組織不會放棄......”
虛影消失前,林婉兒觸碰操作台,讀取到關鍵信息:暗影組織正在尋找其他上古凶獸的遺跡,計劃利用它們的力量引發更大規模的風水混亂。
幼獸在李修然懷中安靜下來,發出輕微的鼾聲。它似乎把李修然當成了親人,小爪子緊緊抓著他的衣角。
離開工廠時,一位身著傳統長袍的老者攔住了他們。他目光如炬,先是審視李修然手臂的紋路,又看向林婉兒的左眼。
“天機閣一直在關注你們。”老者遞出一枚玉符,“銅雀幼獸現世,說明上古封印正在鬆動。暗影組織的目標從來不隻是銅雀之力。”
玉符中記錄著零散的資料,以及其他凶獸的封印地點。老者警告他們,幼獸雖然現在溫順,但隨著成長可能會失控。銅雀之力本質暴戾,需要特殊方法馴服。
李修然低頭看著懷中的幼獸。小家夥睡得正香,完全看不出凶獸的影子。但手臂上隱隱作痛的紋路提醒著他,這場風波遠未結束。
林婉兒輕輕撫摸幼獸的絨毛。“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李修然抬頭望向城市遠方,“既然能力變了,作戰方式也得改變。”
幼獸在夢中動了動,發出細微的嗚咽聲。李修然感覺到它似乎在為什麼不安。夜色漸深,城市燈火依次亮起,那些光亮之下,暗流仍在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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