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機械體在黎明前退去,留下破損的道觀和滿地狼藉。李修然癱坐在碎裂的石板地上,手臂上的金色紋路已經暗淡,每道紋路都像刻在皮膚上的傷口。林婉兒撕開自己的衣袖,小心地為他包紮。她的銀瞳裡倒映出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裂痕。
“生命力透支過度。”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青陽突然指向道觀外。晨霧尚未散儘,隱約可見遠處樹乾上刻著的紅色標記。那是暗影組織的標記,形狀像一隻睜開的眼睛。
幼獸蜷縮在李修然腳邊,暗金色的血液從它傷口滲出,在石板地上緩緩凝固。那些血液沒有隨意流淌,而是形成了一個清晰的銅雀形狀。
李修然試圖站起來,卻感到一陣眩暈。林婉兒連忙扶住他。
“彆動,你需要休息。”
青陽走到道觀門口,仔細觀察外麵的情況。他回頭說道:“暗影組織的人沒有走遠,他們可能在等待時機。”
幼獸抬起頭,用鼻子輕輕蹭了蹭李修然的手。它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停止流動,但地上的銅雀圖案卻越來越清晰。
林婉兒注意到李修然的臉色很差。“你的生命力流失速度在加快。”
李修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那些金色紋路不再發光,卻像真正的傷口一樣疼痛。“每次使用光劍,這些紋路就會更深一些。”
青陽從道觀角落取來一些草藥。他一邊搗碎草藥一邊說:“這種生命力透支很危險。如果不能及時補充,可能會傷及根本。”
幼獸突然站起來,走到銅雀圖案中央。它額間的印記微微發亮,地上的血液圖案也隨之泛起微光。
林婉兒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它好像在做什麼。”
銅雀圖案開始吸收周圍的靈氣。道觀內稀薄的靈氣緩緩流向圖案,然後通過幼獸的身體,傳遞到李修然身上。
李修然感到一股溫和的力量流入體內。雖然很微弱,但確實緩解了他的虛弱感。
“它在用它的血脈之力幫你。”青陽放下草藥,仔細觀察著幼獸。“銅雀血脈確實不凡。”
幼獸做完這些,似乎耗儘了力氣,重新蜷縮在李修然腳邊。它暗金色的眼睛半閉著,呼吸變得輕微。
林婉兒小心地檢查幼獸的傷口。“它的傷比看上去嚴重。”
李修然輕輕撫摸幼獸的頭。“剛才若不是它,我們可能撐不過去。”
青陽將搗好的草藥敷在李修然手臂上。“這些草藥能暫時緩解你的痛苦,但治標不治本。”
道觀外的霧氣漸漸散去,但那些紅色標記依然清晰可見。青陽在門口布置了幾個簡單的預警陣法。
“暗影組織為什麼對這隻幼獸如此執著?”林婉兒問道。
青陽搖頭。“銅雀血脈在風水界已經消失很久。據說這種血脈能夠平衡風水之力,對暗影組織的計劃可能構成威脅。”
幼獸發出輕微的嗚咽聲,它往李修然身邊靠了靠。地上的銅雀圖案還在微微發亮,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呼吸。
李修然感到手臂上的疼痛減輕了一些,但那種生命力流失的感覺依然存在。他看向道觀外那些紅色標記,眉頭微皺。
“他們不會放棄的。”
林婉兒握住他的手。“我們先想辦好你的傷。”
青陽從行囊中取出一個羅盤。羅盤指針不停旋轉,最後指向幼獸所在的方向。
“果然,銅雀血脈會吸引靈氣。”青陽說道,“這或許能解釋為什麼暗影組織要捕捉它。”
幼獸抬起頭,看了看旋轉的羅盤,又看了看李修然。它似乎明白他們在討論它,眼神中帶著不安。
李修然輕輕拍了拍它的背。“彆擔心,我們會保護你。”
道觀突然輕微震動了一下。青陽立即看向門口的預警陣法,陣法邊緣泛起漣漪。
“有人在試探陣法。”
林婉兒立即起身,銀瞳警惕地掃視四周。她手中已經捏住了幾張符籙。
幼獸站起來,毛發豎起。它額間的銅雀印記開始發光,但光芒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