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父的隱秘日記_白袍與骨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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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沈父的隱秘日記(1 / 1)

第二十三章沈父的隱秘日記

警車駛過老城區的石板路時,林殊正對著證物袋裡的筆記本翻拍。沈建國的字跡在手機屏幕上放大,最後一頁“曇花配方”四個字的筆鋒突然發顫,像是寫的時候被什麼東西驚擾——筆尖在紙麵拖出一道斜鉤,正好劃破“曇”字的草字頭,露出下麵被反複描摹過的痕跡。

“停車。”沈如晦突然開口,指節叩了叩車窗,“去檔案室,查十年前曇花工坊的工商登記。”

市公安局檔案室的樟腦味比香料廠更濃。林殊踩著木梯翻找積灰的檔案盒,沈如晦則在電腦前調閱沈建國的戶籍記錄。當“1998年從市第一化工廠離職”的字樣跳出來時,他的指尖頓了頓——父親從未提過在化工廠工作的經曆,隻說自己一輩子是個普通會計。

“找到了!”林殊抱著檔案盒爬下來,盒底的標簽寫著“曇花日用化工工坊·20132015”。裡麵除了營業執照複印件,還有一張泛黃的員工合影,第二排左數第三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眉眼和沈如晦如出一轍,胸前的工牌寫著“技術顧問·沈建國”。

“他不是會計,是技術顧問。”林殊指著照片裡沈建國手裡的燒杯,裡麵盛著淡紫色液體,“這顏色和香料廠的染料樣本一致,他根本不是被脅迫,是主動參與了‘曇花’的研發。”

沈如晦的喉結動了動,伸手抽出合影背後的工資單。2014年8月的實發金額欄寫著“稅後元”,比當時普通會計的月薪高出五倍。“張嵐說的‘合作’是真的,”他的聲音有點發澀,“我爸不僅知情,還是核心研發人員。”

回到車上時,林殊發現筆記本裡夾著半張撕下來的處方箋,邊角和之前倉庫裡撕掉的頁數吻合。上麵用鉛筆寫著一行小字:“蘭草過敏,勿用三號配方”,旁邊畫著個簡單的藥瓶,瓶身上的十字標記和陸軍總院的舊處方箋樣式完全一致。

“三號配方裡有蘭草成分?”林殊突然想起李淑蘭的病曆,“李淑蘭對蘭草過敏!沈建國寫這個,是在提醒自己彆讓她接觸到三號配方?”

警車在李淑蘭家樓下停穩時,二樓的窗簾動了一下。沈如晦攥著那半張處方箋,指腹蹭過紙頁上模糊的淚痕——十年前的紙早就乾透,這淚痕分明是最近才沾上的,像有人反複撫摸過這行字。

開門的是李淑蘭的兒子小宇,手裡還攥著個奧特曼玩具。“叔叔,我媽在哭。”他仰起臉,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她說爺爺的日記被壞人拿走了。”

客廳的矮櫃上擺著個相框,裡麵是年輕時的李淑蘭和沈建國站在化工廠門口的合影,兩人手裡捧著同一個獎杯。林殊注意到相框背麵貼著張便利貼,上麵是小宇歪歪扭扭的字:“媽媽說,這是沈爺爺送的‘曇花’標本,不能碰。”

裡屋傳來撕紙的聲音。沈如晦推開門時,李淑蘭正把一疊紙塞進爐膛,火苗舔著紙頁邊緣,露出“10月6日”的字樣。“彆燒!”他衝過去奪過剩下的紙,指尖被火星燙出個紅點,卻顧不上疼——那些紙正是筆記本缺失的三頁,上麵沾著的蘭草粉末還帶著淡香。

“是他逼我的。”李淑蘭癱坐在地上,頭發散亂,“建國說如果我把這些交給警察,張嵐就會殺了小宇的爸爸……他當年在化工廠的事故根本不是意外,是張嵐他們動的手腳!”

林殊把紙頁鋪平,最上麵一頁的字跡幾乎被淚水泡爛:“淑蘭的丈夫老趙在車間檢修時,被人換了氧氣瓶閥門,那批‘試驗品’泄漏才炸了車間。張嵐說隻要我幫她做完最後一批‘曇花’,就把老趙的醫療記錄還給我,讓他能評上工傷。”

“試驗品是什麼?”沈如晦的聲音在發抖,他忽然想起父親書房裡那個上鎖的鐵盒,裡麵總放著瓶紫色液體,每次他問起,父親都說是“清潔劑”。

李淑蘭從床底拖出個木箱,裡麵是十多個貼著編號的玻璃管,管壁上的結晶在陽光下泛著銀光。“是軍用染料的替代品,”她的聲音發顫,“能讓布料在夜視儀下隱形,張嵐說買主是境外的雇傭兵……建國發現他們要往染料裡加神經性毒劑時,才想毀了配方。”

林殊拿起編號“3”的玻璃管,管壁內側的劃痕和香料廠毒紐扣裡的銅管完全吻合。“沈建國在日記裡寫‘霧小子動了手腳’,其實是他自己讓林霧摻的香樟精油,”他突然明白過來,“香樟精油能中和神經毒劑,他是想保住配方的基礎技術,隻毀掉有毒的部分!”

沈如晦的目光落在最後一頁紙的日期上——10月8日,正是沈建國“意外”去世的前一天。上麵隻有一句話:“如晦生日,答應帶他去看閱兵式。如果我沒回來,讓他忘了曇花,好好當醫生。”

爐膛裡的灰燼還在發燙。林殊用鑷子夾起片未燒儘的紙角,上麵的鋼筆字被火烤得發脆,卻能看清“趙二餅”三個字。“沈建國認識趙二餅?”他猛地抬頭,“趙二餅當年在高原犧牲,會不會和這批染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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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蘭突然捂住嘴,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掉:“建國說,當年有批‘不合格品’被運到了邊境,負責押運的就是二餅他們部隊……後來二餅犧牲,建國自責了好久,說如果不是他沒攔住那批貨,二餅就不會死。”

窗外的天陰了下來。沈如晦走到陽台,看著樓下警車頂上的警燈旋轉,突然想起退役那天趙二餅的繃帶。上麵“欠我一條命”的字跡,和父親日記裡的鋼筆字,竟有幾分相似的用力——原來那不是普通的感謝,是兩個男人在生死之間的托孤。

林殊輕輕把缺失的紙頁夾回筆記本,發現最後一頁的背麵有個淡淡的壓痕,像是藏過什麼東西。他對著光看,壓痕的形狀正好是個曇花標本的輪廓——和客廳相框裡的那個完全吻合。

“小宇說的標本,”林殊轉身往外走,“裡麵肯定藏著東西。”

當沈如晦拆開相框時,乾枯的曇花花瓣簌簌落下,露出裡麵卷著的一張芯片。芯片邊緣刻著個微小的“3”,和玻璃管的編號一致。“是配方的電子備份,”林殊用證物袋收好芯片,“沈建國沒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日記上,他早就留了後手。”

李淑蘭看著芯片,突然想起什麼:“建國去世前一天,把這個標本交給我,說‘如果如晦當了醫生,就永遠彆讓他看見這個’。他怕你像他一樣,被這些秘密纏上……”

沈如晦沒說話,隻是把筆記本放進證物箱。箱子合上的瞬間,他聽見自己心臟的跳動聲,和十年前父親送他去醫學院那天的頻率一模一樣。那天父親也是這樣沉默地幫他整理行李,隻是在他轉身時,偷偷把本《外科學》塞進了背包。

警車駛離老城區時,林殊突然開口:“你爸不是壞人。他在日記裡寫‘對不住霧小子’,其實是把林霧當成了保護配方的最後一道防線——林霧摻香樟精油的事,根本就是他安排的。”

沈如晦望著窗外掠過的梧桐樹,想起香料廠倉庫裡的煙蒂。紅山茶牌,趙二餅抽的那種,煙蒂上的豆沙色口紅印——李淑蘭今天塗的就是這個顏色。“留線索的是她,”他忽然笑了笑,帶著點釋然,“她怕我們查不下去,又不敢直接說,隻能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們。”

證物箱裡的筆記本突然滑出來,其中一頁夾著的老照片掉在腳墊上。是沈如晦十歲生日時拍的,他坐在父親肩頭,手裡舉著個用曇花花瓣做的書簽,父親的手正穩穩托著他的膝蓋,掌心的薄繭在陽光下格外清晰。

林殊撿起照片,發現背麵有行小字:“吾兒如晦,願你手中刀,隻救死扶傷,不沾血與仇。”

車窗外的雨開始下了,打在玻璃上劈啪作響。沈如晦把照片小心夾回筆記本,指尖劃過父親的字跡,突然覺得那些藏在日記裡的秘密,那些被火焰燒過的紙頁,都在這一刻有了溫度。他父親沒能完成的事,他會接著做下去——不是為了複仇,是為了讓那些藏在曇花背後的生命,都能在陽光下,好好活著。

“去實驗室,”他對司機說,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該看看三號配方的真正成分了。”

警笛聲混著雨聲,在老城區的巷子裡漸漸遠去。林殊看著沈如晦緊攥筆記本的手,忽然明白有些日記寫出來,不是為了被遺忘,是為了讓後來者知道,那些沉默的守護,從未停止過。而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被時光掩埋的真相,一點點挖出來,攤在雨裡,洗去塵埃,露出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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