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老院長辦公室的實驗日誌殘頁
林殊攥著從地下室帶出來的鐵板把手，指腹被鐵鏽硌得發紅。沈如晦推開門時，老院長辦公室的黴味撲麵而來，混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種比福利院走廊裡更濃的味道，像藏著經年累月的秘密。
“保險櫃在書架後麵。”沈如晦的手電光束掃過牆麵，停在第三排書架的縫隙處，那裡的木紋顏色明顯偏淺，顯然常被移動。兩人合力挪開書架，露出個嵌在牆裡的老式保險櫃，櫃門上的密碼鎖蒙著層薄灰，卻在正中央留著道新鮮的指痕，像是剛被人碰過。
“密碼會是向日葵的坐標嗎？”林殊盯著鎖盤上的數字，指尖懸在“7”上麵猶豫了一下。沈如晦卻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片從向日葵地撿到的花瓣，花瓣邊緣還沾著點紙纖維：“剛才在地下室看到的收音機旁，壓著半張撕爛的日誌紙，上麵的日期是7月15日——張硯失蹤那天。”
轉動密碼盤的手頓了頓，林殊深吸一口氣，按順序輸入“0715”。隻聽“哢嗒”一聲輕響，櫃門彈開了。裡麵沒有想象中的機密文件，隻有個落滿灰塵的硬殼本，翻開時紙頁簌簌作響，前半本是工整的實驗記錄，後半本卻被撕得隻剩幾頁殘片。
“7月10日，編號734對光反應異常，瞳孔收縮速度低於標準值……”林殊念著殘頁上的字，眉頭越皺越緊，“這是在記錄什麼？實驗體編號？”
沈如晦撿起掉在櫃底的一張碎紙，上麵畫著個簡易的項圈草圖，旁邊標著“抑製劑量：3次”。“張硯說的‘項圈密鑰’，可能就是這個。”他指尖劃過草圖上的金屬扣，“你看這裡，扣環內側有個凹槽，和我們找到的那枚金屬片形狀吻合。”
林殊突然想起在向日葵地第七朵花杆裡摸到的定位器，外殼上確實有個凸起的小扣，當時以為是零件磨損，現在看來……他翻到日誌最後一頁殘片，上麵用紅筆寫著：“向日葵的影子會騙人，但根不會——它們在地下連在一起，就像這些編號，從來都不是孤立的。”
“根……”林殊猛地看向辦公室牆角的盆栽，那盆半死不活的綠蘿根係從盆底鑽了出來，在地麵上蜿蜒出一道淺痕，正好指向保險櫃的方向。他順著根須的軌跡往外拽，整盆綠蘿被拖倒在地，露出下麵的地板磚——其中一塊的邊緣有撬動過的痕跡。
撬開地磚，下麵藏著個玻璃罐，罐子裡泡著十幾枚金屬片，每片上都刻著編號，和項圈草圖上的凹槽嚴絲合縫。最底下那枚刻著“00”，背麵用小字寫著：“院長說，這些是‘種子’，要種在向日葵地最深處。”
沈如晦拿起“00”號金屬片，突然發現辦公室的窗戶正對著向日葵地的西北角，此刻陽光穿過玻璃，在地上投下的光斑正好落在那片刻著“北”字的花盤位置。“原來坐標不止地麵上的花盤，還有這裡的光影。”
林殊捏著那枚“00”號金屬片，指尖觸到背麵的小字時突然一顫——那字跡和福利院門口石碑上老院長的題字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走廊裡傳來腳步聲，老園丁的聲音隔著門傳來：“院長，他們找到了……”
門被推開的瞬間，林殊看到老院長站在門口，手裡捏著半張撕爛的照片，照片上是個戴項圈的少年，眉眼像極了張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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