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葉青蔓槍膛裡的特殊子彈彈道
倉庫的鐵門被風撞得哐當響，葉青蔓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指節泛白。沈如晦舉著彈道分析儀，屏幕上的紅線像條扭曲的蛇，纏著那顆嵌在牆裡的子彈——彈頭扁平，邊緣帶著鋸齒，分明不是常規型號。
“這是‘破片彈’。”林殊的聲音有點發緊，他蹲下身，用鑷子撥開彈頭周圍的碎磚，“擊中目標後會炸裂成八塊碎片，射程隻有五十米，卻能在三米內形成致命範圍。”
葉青蔓突然笑了一聲，槍口垂了垂：“沒想到你們還認識這種老古董。”她退下彈匣，倒出三發同樣的子彈，彈身刻著細密的紋路，在光線下泛著冷鐵色，“當年‘無麵’給我們配的‘紀念品’，說是方便‘清理痕跡’。”
沈如晦將分析儀對準彈頭炸裂的軌跡，紅線突然分岔，在屏幕上織成一張網。“彈道軌跡不對。”他指著其中一道偏折的紅線，“這顆子彈原本瞄準的是林殊，卻在離他半米處突然轉向，擦著肩膀釘進了牆裡。”
林殊的指尖撫過肩頭的擦傷，血痂已經凝固。剛才在倉庫轉角，子彈呼嘯而來時，他分明看見葉青蔓的槍口晃了一下，像是故意偏了角度。
“手抖了而已。”葉青蔓把子彈塞回彈匣，金屬碰撞聲在空倉庫裡格外刺耳，“老槍了，後坐力沒控製住。”
沈如晦卻調出慢動作錄像，畫麵裡，子彈射出的瞬間，葉青蔓的手腕有個極其細微的翻轉，幅度剛好讓彈道偏移了十公分。“這種破片彈的彈道參數是固定的，除非刻意改變持槍角度，否則不可能偏這麼多。”他抬眼看向葉青蔓，“你在保他。”
葉青蔓的槍口猛地指向沈如晦，眼神淬了冰：“少廢話，要麼現在跟我走，要麼等著‘無麵’的人追過來分屍。”但她的指尖在顫抖，林殊注意到，她握槍的姿勢與昨天在福利院檔案室裡截然不同——那時她的食指根本沒搭在扳機上。
“你不是‘無麵’的人。”林殊突然開口，他想起那枚藏在向日葵地裡的芯片，編號與葉青蔓槍身的刻痕一模一樣，“芯片是你放的，對不對？你在給我們留線索。”
葉青蔓的槍口晃了晃，突然掉轉方向，對著倉庫深處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暗處傳來悶響，一個黑影從橫梁上摔下來，胸口插著枚普通子彈——是“無麵”的追蹤者。
“走！”她拽著林殊往側門跑，沈如晦緊隨其後。奔跑中，林殊瞥見葉青蔓的後頸，那裡有塊淡粉色的疤痕，形狀像朵沒開的向日葵，與老院長相冊裡那張嬰兒照片背後的印記，一模一樣。
彈道分析儀還在手裡發燙，沈如晦看著屏幕上那條刻意偏折的紅線，突然想起老院長說過的話：“有些子彈，看著是用來殺人的，其實是用來救人的。”他加快腳步跟上，口袋裡的領養記錄邊角硌著腿，像在提醒他，每個人的槍膛裡，或許都藏著不為人知的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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