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食堂的不鏽鋼餐盤碰撞聲此起彼伏，林殊端著餐盤剛坐下，目光就被鄰桌的餐盤牢牢吸住——一隻啃了一半的饅頭旁，餐盤邊緣赫然印著個暗紫色的印記，像張模糊的人臉輪廓，卻沒有五官，正是無麵組織的標記。
“這……”林殊剛要起身，就見食堂阿姨端著一摞餐盤走過，其中一個餐盤的邊緣同樣印著無麵標記，紫色的印記在晨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阿姨，這餐盤沒洗乾淨啊。”林殊故意提高聲音，看著阿姨的反應。
阿姨眼神閃爍了下，匆匆收走餐盤：“可能是消毒水沒衝乾淨，我再去重洗。”轉身時，林殊瞥見她手腕上戴著個黑色手環，上麵刻著和餐盤標記一樣的紋路。
沈如晦端著餐盤走過來，低聲道：“剛發現三個餐盤有標記，分布在不同區域。”他用筷子指了指食堂角落的監控，“監控對著的角度剛好拍不到標記的位置，顯然是故意的。”
林殊看向那幾個戴黑色手環的食堂工作人員，他們的動作格外統一，收餐盤時總會刻意將有標記的餐盤摞在最上麵。“無麵組織滲透到省廳了？”林殊的指尖有些發涼，“他們想通過餐盤傳遞什麼？”
沈如晦夾起一塊排骨，遮住嘴低語：“你看標記的位置，三個餐盤的標記連成的線，正好指向食堂倉庫。”他放下筷子，“而且剛才收餐盤的阿姨，袖口露出半張無麵組織的紋身貼，和上次在礦洞見到的一模一樣。”
林殊剛要起身去倉庫，就見一個戴手環的工作人員推著餐車往倉庫走，餐車上堆著十幾個餐盤，最上麵的那個，無麵標記在燈光下看得格外清晰。
“跟上去。”沈如晦拉著林殊繞到食堂後門，這裡能看到倉庫的後窗。兩人扒著窗沿往裡看，隻見工作人員正將有標記的餐盤倒扣在貨架上，每個餐盤的標記都對著貨架上的某個位置，像在標注坐標。
“貨架第三層，有個黑色箱子。”林殊指著窗戶縫隙裡瞥見的一角，箱子上同樣印著無麵標記，“他們在用餐盤標記定位倉庫裡的東西。”
沈如晦掏出手機，調出倉庫的平麵圖：“倉庫第三層是危險品存放區，存放著各地送檢的病毒樣本。”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劃過，“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在找新型冠狀病毒的原始毒株樣本。”
正說著，倉庫裡突然傳出響動，工作人員似乎在搬運箱子。林殊和沈如晦對視一眼，悄悄繞到倉庫正門，趁著工作人員轉身的間隙溜了進去。
倉庫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十幾個有標記的餐盤在貨架上排成直線，儘頭的黑色箱子已經被打開，裡麵的樣本管少了一半。沈如晦迅速拍下箱子裡的標簽——“vid19原始株，編號073”，正是他們要找的關鍵樣本。
“住手！”林殊大喊一聲，衝過去想按住工作人員的手，卻被對方猛地推開。那人從餐車裡抽出一把藏著的短刀，刀尖閃著寒光，顯然早有準備。
沈如晦一把將林殊拉到身後，自己迎了上去，手裡的餐盤被他當作盾牌，擋住了刺來的刀。“無麵組織讓你們來偷樣本，是想製造變異毒株？”沈如晦的聲音帶著冷意，餐盤在刀下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工作人員不說話，隻是瘋狂揮刀，袖口的紋身貼在動作中完全露了出來——無麵標記的周圍，紋著“淨化計劃”四個字。林殊趁機按下倉庫的警報，刺耳的鈴聲瞬間響徹整個省廳。
當保安衝進來時，工作人員突然將一個餐盤砸向貨架，標記碰撞的瞬間，紫色印記突然爆開，濺出的液體腐蝕著貨架上的樣本管。“毀掉它！”沈如晦大喊著撲過去，用身體擋住飛濺的液體，手臂被腐蝕出幾道紅痕。
林殊抓起旁邊的滅火器，對著液體噴出乾粉，白色的粉末迅速覆蓋住紫色印記，終於讓它停止了腐蝕。而那個工作人員，在保安圍上來前，突然咬碎了嘴裡的膠囊，嘴角溢出黑血，轉眼就沒了氣息——和上次處理礦洞叛徒的方式一模一樣。
“樣本保住了。”沈如晦看著被乾粉覆蓋的箱子，鬆了口氣，手臂上的紅痕火辣辣地疼。
林殊檢查著剩下的樣本管，突然發現少了一支編號0734的樣本：“他們偷走了一支！”他看向地上的餐盤碎片，標記的液體在地上彙成一個箭頭，指向食堂後門的方向。
“追！”沈如晦忍著疼，抓起旁邊的鋼管就往外衝。林殊緊隨其後，心裡清楚，這支被偷走的原始毒株，才是無麵組織真正的目標——他們要的從來不是破壞，而是帶走樣本，在彆的地方培育出更危險的變異體。
食堂後門的路上，散落著幾個帶無麵標記的餐盤，像串引路的燈籠。林殊看著沈如晦手臂上被腐蝕的紅痕，突然想起張濤留下的筆記裡寫過：“無麵組織的標記，既是信號，也是毒餌，跟著標記追，往往會掉進他們的陷阱。”
“等等！”林殊拽住沈如晦，“這可能是圈套，他們故意留標記引我們追。”
沈如晦停下腳步，看著遠處路口一閃而過的黑影，那黑影手裡的試管正泛著幽幽的光：“不管是不是圈套，都不能讓樣本落到他們手裡。”他的眼神格外堅定，“張濤用命護住的東西，我們不能弄丟。”
林殊看著他手臂上的紅痕，突然握緊了手裡的滅火器：“那我們分兩路，你從左邊繞過去堵截，我去追黑影，用對講機保持聯係。”
晨光從食堂的窗戶照進來，落在散落的餐盤上，無麵標記在光線下漸漸褪去顏色，像從未出現過。但林殊知道，這不是結束，隻是無麵組織露出的又一角——他們就藏在省廳的各個角落，像餐盤上的標記一樣，悄無聲息，卻無處不在。
而他和沈如晦，必須像清洗餐盤上的汙漬一樣，一點點把這些隱藏的威脅，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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