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捏著那卷泛黃的繃帶，指尖能摸到布料裡嵌著的硬物。繃帶是從趙二餅的遺物箱裡找到的，邊緣還沾著暗紅的血漬——三年前礦難時，趙二餅用這卷繃帶給自己做了緊急包紮，之後就再也沒機會換過。
“拆開看看。”林殊遞過一把鑷子，目光落在繃帶層層纏繞的中心。之前檢查遺物時隻當是普通繃帶，直到昨天在紫外線燈下發現，繃帶內層有淡綠色的熒光紋路，顯然藏著東西。
鑷子小心地挑開最外層的結，繃帶像蛇蛻般一圈圈展開，露出裡麵裹著的一張塑料片。塑料片上印著密密麻麻的點陣，排列成不規則的網格，邊緣還有一行小字：“三橫三縱，取奇棄偶”。
“是坐標加密圖。”沈如晦將塑料片放在燈光下，點陣在光影中浮現出隱約的線條，“趙二餅以前是礦上的測量員，最擅長用這種點陣密碼記位置。”
林殊想起趙二餅的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果然有串數字：72.3，114.8。“這會不會是經緯度？但前麵少了符號，不知道是北緯還是南緯。”
“礦難發生在北緯38度附近，”沈如晦指著塑料片邊緣的缺口，“你看這裡缺了三個角，對應筆記本裡圈住的‘三’字，應該是提示取第三位數字。”他拿起筆在紙上演算，“72.3取3，114.8取4，組合起來是38……剛好是礦難地點的緯度範圍。”
繃帶最裡層還粘著一小片撕碎的地圖，上麵用紅筆圈著個三角形區域，三個頂點正好對著點陣圖的三個奇點。林殊將地圖碎片拚在塑料片上，點陣瞬間連成三條直線，交叉處標著個極小的“井”字。
“是廢棄礦井的位置！”沈如晦眼睛一亮，“趙二餅肯定在礦裡藏了東西，怕被無麵組織找到，才用繃帶加密。”
林殊突然注意到繃帶的血漬分布很奇怪，邊緣的暗紅和中間的淺紅明顯不是同一時間留下的。他用紫外線燈一照，淺紅血漬處浮現出一行字：“偶數點是陷阱”。
“原來‘取奇棄偶’是這意思，”沈如晦後背一涼，“如果按常規解密取偶數點，隻會找到假坐標，說不定還會觸發機關。”
塑料片突然被指尖的汗浸濕，點陣邊緣暈開一小片墨痕，露出隱藏的“+”“”符號。林殊迅速記下修正後的坐標：北緯38.72，東經114.38。
“這個位置，離無麵組織的老巢隻差三公裡。”沈如晦打開衛星地圖，手指點在那個紅色標記上，“趙二餅當年肯定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才會被滅口。”
繃帶被完全展開後，內側還有一行用指甲刻的小字：“繃帶燒了，坐標記腦子裡。”林殊劃亮打火機，看著繃帶在火焰中蜷曲成灰燼，隻剩塑料片在掌心泛著冷光。
“出發吧。”沈如晦將塑料片塞進防水袋，“去看看趙二餅用命藏起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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