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畫廊的密室,氣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凝重。柔和的燈光下,三方勢力首次以如此明確的目的坐在一起。
林清音與蘇曼坐在一側,神色平靜。謝九安穿著便服,坐在稍遠一些的位置,代表著他個人以及背後可能提供的有限官方支持,更像是一個見證人與潛在的協調者。而他們的對麵,墨淵獨自一人,姿態放鬆地靠在椅背上,蒼白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這並非一場關乎生死前路的談判,而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墨少主,”林清音開門見山,聲音清越,打破了沉默,“合作可以,但需約法三章。”
墨淵挑眉,做了個“請講”的手勢,眼神帶著玩味。
“第一,目標一致。”林清音豎起一根手指,目光銳利地直視墨淵,“在抵達‘歸墟之眼’,查清黑袍人及‘暗影議會’的真正圖謀,並阻止其危害世間之前,我們互為盟友,不得相互攻擊、算計,信息共享,行動共商。”
她刻意將合作範圍限定在“抵達並阻止陰謀”之前,規避了之後可能因目標不同而產生的分歧。
墨淵輕笑一聲:“可。我對那些藏頭露尾之輩的勾當亦無好感,阻他們一阻,順帶看看那‘歸墟之眼’有何神異,正合我意。”
“第二,各行其是,互不乾涉。”林清音豎起第二根手指,“尋路破障,各憑本事。遇到詭物凶煞,我以我法‘渡厄’,你以你術‘縛靈’,除非一方主動請求,否則不得乾預對方行事手段。”
這是核心分歧點。林清音的“淨化”與墨淵的“吞噬煉化”本質對立。提前劃定界限,避免途中因理念衝突而內訌。
墨淵敲擊扶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深深看了林清音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可以。隻要你不阻我獲取所需之力,我自然也懶得管你如何‘悲天憫人’。”語氣帶著慣有的譏誚,但算是認可了這條。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林清音神色無比鄭重,豎起第三根手指,“不得以任何形式,傷害或利用無辜凡人,包括徐教授,以及我們沿途可能遇到的普通人。這是底線。”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蘇曼和謝九安都屏住了呼吸。他們都知道,墨淵行事乖張,視普通人性命如草芥,這一條,很可能觸怒他。
墨淵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幽暗的漩渦在轉動,他盯著林清音,緩緩開口:“林清音,你是否覺得,有了謝警官的官方背景,以及……你自身那點‘渡厄’之力,便有資格與我談條件,定底線?”
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密室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度。
林清音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周身泛起一層淡不可見的清光,將那壓迫感悄然化解:“這與資格無關,與原則有關。你若不認同,合作免談。我們自有我們的路要走,無非是艱難些罷了。”
她的語氣平靜卻堅定,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謝九安適時開口,聲音沉穩有力:“墨淵,清音的原則,亦是我們的底線。官方不會支持任何危害公民安全的行動。若合作建立在踐踏底線之上,那便失去了意義。”
墨淵的目光在林清音和謝九安之間掃過,又瞥了一眼看似緊張實則暗扣某種防禦法器的蘇曼,忽然嗤笑一聲,那股迫人的壓力驟然消散。
“有意思。”他重新靠回椅背,恢複了那副慵懶的模樣,“行,依你。區區凡人性命,還不值得我墨淵違背暫時的盟約。隻要他們不來礙事,我懶得理會。”
他竟然答應了!雖然語氣依舊傲慢,但三人心中都微微鬆了口氣。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既如此,合作達成。”林清音伸出手,“希望墨少主信守承諾。”
墨淵看著她伸出的手,沒有去握,隻是淡淡道:“我墨淵應下的事,從不反悔。不過,若你們中途背約,後果自負。”
聯盟以一種脆弱而微妙的方式建立。
接下來,便是商議具體行動計劃。根據古圖指示和徐教授的資料,“歸墟之眼”位於昆侖西段某處極隱秘的冰川峽穀。路途遙遠,環境惡劣,且必然布滿未知的危險與黑袍人設下的阻礙。
“我們需要一個向導,一個熟悉昆侖山,尤其是西段複雜地形的當地人。”謝九安提出關鍵一點,“官方可以提供一些後勤支援和情報,但深入山區,尤其是那種地方,需要專業人士。”
“我已經物色了幾個人選,”蘇曼立刻接話,她早已在做準備,“其中一個叫紮西的藏族小夥子風評最好,他父親是當地有名的老采藥人,對西昆侖了如指掌,紮西自己也經常帶探險隊和科研隊進山,經驗豐富,為人可靠。”
“儘快聯係他,錢不是問題。”林清音點頭,“我們需要搶時間。”
“司徒家那邊不會坐視我們行動。”謝九安提醒,“他們很可能也會派人跟進,或者在途中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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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墨淵語氣淡漠,“來了,殺了便是。”說得輕描淡寫,卻透著森然殺意。
初步計劃定下:由蘇曼負責聯絡向導紮西並籌備物資;謝九安利用權限提供路線規劃、天氣情報及可能的遠程支援;林清音和墨淵則負責應對主要的超自然威脅。三日後出發。
就在商議接近尾聲時,林清音隨身攜帶的那枚用於警戒的玉符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隻有她能感知的高頻震動!這次並非謝九安的信號,而是她布設在畫廊外圍及徐教授家附近的靈覺警戒被同時、強行觸發了!
“不好!”林清音驟然起身,臉色微變,“徐教授那邊出事了!還有……畫廊外麵也被圍了!”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謝九安的加密通訊器也響了起來,他接聽後,臉色瞬間沉下:“我們安排在徐教授家附近蹲守的人失去聯係了!信號最後傳回的是遭遇強烈乾擾和能量衝擊!”
墨淵微微眯起眼,感知力向外延伸,冷笑道:“嗬,人還不少,氣息混雜,有司徒家拳養的打手,還有幾個……帶著點令人作嘔的邪術味道。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安心上路啊。”
司徒坤和那黑袍人,竟選擇在他們即將出發前,發動了如此明目張膽的襲擊!是狗急跳牆,還是想在此地將他們一網打儘?
“蘇曼,啟動畫廊所有防禦措施!”林清音迅速下令,眼神銳利如刀,“謝警官,麻煩你嘗試呼叫支援,並確認徐教授安危。”
她最後看向墨淵,眼神平靜無波:“墨少主,看來我們的合作,現在就要開始了。”
墨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嗜血意味的弧度:“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密室之外,殺機已如烏雲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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