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你弄疼我了!”林清音低喝道,試圖喚醒他更多的理智。
這句話似乎起了作用。墨淵眼中的猩紅又褪去少許,他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看著林清音因疼痛而蹙起的眉頭,以及那被自己攥得發白的手腕,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自責,猛地鬆開了手。
“對……不起……”他喘息著,聲音沙啞破碎,眼中的猩紅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被疲憊和虛弱占據,但那份深藏的痛苦與掙紮卻清晰可見。他閉上眼,仿佛連維持清醒都耗費了巨大的力氣,低聲道:“有……東西……在影響我……裂縫……它的力量……有一絲……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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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心中巨震!她立刻想到了之前祭壇上,墨淵拚死一擊將蘊含自身所有力量的長槍投入裂縫時,裂縫深處那驚怒的咆哮以及隨後爆發的黑暗洪流。難道就是在那個時候,一絲屬於那恐怖存在的意誌或力量,順著墨淵與裂縫的能量連接,侵入了他的體內?
所以他才對謝九安接觸龜甲反應如此激烈?所以他才會在昏迷中顯露出那詭異的暗紅紋路?
這比煞氣反噬和本源枯竭更加可怕!這意味著,那來自深淵的侵蝕,可能已經從外部威脅,變成了內部的寄生與腐蝕!
“能……壓製嗎?”林清音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她看著墨淵頸後,那裡衣領覆蓋,看不出異常,但她知道,那絕非幻覺。
墨淵沒有回答,隻是極其緩慢地、幅度微小地搖了搖頭,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霾。玄冰凝魄丹能壓製煞氣,卻無法驅逐這來自同源甚至更高層次存在的侵蝕。這絲力量如同在他體內種下了一顆惡毒的種子,隨時可能汲取他的生命和負麵情緒成長、爆發。
絕望的陰影,似乎更加濃重了。
林清音沉默地揉著發紅的手腕,看著墨淵因痛苦而緊蹙的眉頭,一股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敵人不僅僅是傷勢,還有來自內部的、無法驅散的邪惡。
然而,這股無力感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被一種更加堅定的決心所取代。
不能放棄!隻要還有一絲希望!
她重新拿起龜甲,將剛才感應到的、那來自暗河下遊的微弱牽引感告訴墨淵。
“……我們必須去那裡。泉眼之泥可能是治愈你本源之傷的唯一希望。至於你體內的那絲侵蝕……”林清音頓了頓,眼神銳利,“或許,在靠近那口可能與上古封印同源的靈泉時,龜甲或者泉水本身的力量,能對其產生克製。”
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坐以待斃,隻有死路一條。
墨淵緩緩睜開眼,看著林清音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眼眸,那裡麵沒有恐懼,沒有退縮,隻有一往無前的決絕和一絲……不容置疑的守護之意。他心中最堅硬冰冷的某個角落,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
他知道前路更加危險,自己此刻的狀態不僅是累贅,更可能是一顆定時炸彈。但他也清楚,林清音絕不會拋下他獨自求生。
“……好。”他最終吐出一個字,聲音依舊虛弱,卻帶上了一絲不容動搖的堅決。他必須活下去,至少,要撐到將她安全帶離這片絕地。
達成共識後,兩人不再耽擱。林清音將最後幾顆輔助行動的丹藥與墨淵分食,勉強恢複了一些氣力。她攙扶起墨淵,他的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她纖細的肩膀上,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來到暗河邊,林清音觀察著水流。河水清澈,散發著淡淡的靈氣,似乎並無危險。她折下一段枯枝投入水中,看著它平穩地向下遊漂去。
“我們順流而下,可以節省些力氣。”林清音做出決定。她找到一塊足夠承載兩人的扁平巨石,用殘存靈力稍加穩固,扶著墨淵小心地坐了上去。隨後,她也踏上巨石,以靈力為槳,輕輕一推岸邊,巨石便載著兩人,順著潺潺水流,向著幽暗未知的下遊緩緩漂去。
龜甲被她握在手中,那微弱的牽引感如同黑暗中的一絲微光,指引著方向。
石室在他們身後漸漸變小,最終被黑暗吞沒。隻有暗河的水流聲和兩人壓抑的呼吸聲,在空曠的地下洞穴中回響。
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道靛藍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再次出現在石室入口。謝九安看著空蕩蕩的石室,以及地麵上留下的些許痕跡,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他的目光投向暗河下遊的方向,眼神深邃。
“果然……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嗎?有意思。”他低聲自語,身影一晃,如同融入陰影般,悄然跟了上去。
在前方,等待林清音和墨淵的,不僅僅是渺茫的生機,還有鏡城深淵更加深邃的黑暗與潛伏的殺機。而墨淵體內那絲來自裂縫的侵蝕,如同一個不穩定的爆裂符籙,隨時可能將兩人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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