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光彩出嫁,家裡又少了一個人,光景在煉油廠上著班,翠花帶著三個孩子在家,種地種菜園子,操持家務。
家裡少了一個勞力,光憑翠花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光景除了值班,天天往家跑,好歹能在地裡幫上忙。
好在還有鑫鑫幫忙,可鑫鑫馬上也要上初中了,上了初中時間緊張,即使不住校,每天還要上晚自習,回來也得八九點了。
沒辦法,兩個臭小子要幫著家裡乾活了!
“人家鑫鑫也是從上小學一年級開始就幫著家裡喂豬喂雞,農忙時還要下地乾活,怎麼你倆就不能跟著哥哥學學呢?”
小虎認真道:“哥哥一年級時我們還小,沒法跟著他學。”
翠花一頓:“那你們現在跟著哥哥學習。”
“哥哥現在乾的活是大孩子乾的活,我們乾不了。”
翠花:“你彆跟我叨叨這些有的沒的,喂豬喂雞的活以後就是你們倆的,放學不許亂跑,先去打豬草!”
小龍小虎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
小虎慣會偷奸耍滑,鑫鑫不放心,便給兩人製定了分工,兩個人一個負責喂豬,一個負責喂雞,一周一換。打豬草是兩個人一起的。
兩個小子雖然有萬般不願意,但迫於鑫鑫的威力,還是乖乖就位。
何況村裡的小孩都是這樣乾活的。放學了大家都去打豬草,下地乾活,沒人跟他倆玩。玩也是得周末把家務活都乾完了才能一起玩。
小孩子的精力總是無窮無儘的,雖然家裡有繁重的家務要做,兩個混小子也仍然有使不完的勁頭。這不,鄰居魏奶奶家又找來了。
“翠花啊,管管你家兩個小子,忒煩人了,大中午頭子不睡覺,滿村轉悠,轉就轉吧,手還欠,挨個敲門,還以為是有人來呢,忙著開門又沒人。連著好幾天,今天終於給逮住了!”
小虎的耳朵被魏奶奶虛虛地拽著,臉上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小龍跟在身後,癟著嘴巴。
其實今天上午就有人跟翠花告狀了,說是這幾天大中午老是有人敲大門,“砰”地一聲,怪驚人。隨後就是小孩的笑鬨聲。
附近就小龍小虎兩個小子,估摸著就是翠花家,便來問一聲。
翠花還沒來得及問這兩個家夥呢,已經被人找到家裡來了。
翠花拿起笤帚就往小虎和小龍身上招呼。
小虎護著小龍:“娘,不要打小龍,是我敲的,沒他的事!”
魏奶奶趕緊跟上:“兩聲,有時候是響兩聲!”
翠花照著小龍又打,小龍捂著屁股逃竄:“不是,有時候我不敲的!不是所有家都敲的!”
翠花氣笑了,“那我打一半?”
小虎抓著小龍就往往外跑,一麵跑還不忘朝魏奶奶扔下一句:“以後我還敲,光敲你家的!”
魏奶奶氣得鼻子都歪了,也跟上一句,“你再敲,我還讓你娘揍你!”
小龍小虎氣呼呼跑到村裡大道上,滿腔的氣憤堵得慌,可看見鄰居們的大門,卻也不敢去敲了,沒辦法,屁股蛋子實在太疼了。
他們知道,隻要他們敢再敲,娘的笤帚就會再次掄到屁股上,敲一次打一次,笤帚保準比屁股硬。
小虎摸摸腫痛的屁股,暫時熄了火。準備再想其他的辦法。
過了幾天,村裡又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各家回家找不到鑰匙了。
村裡人不管上集還是下地,家裡關門時習慣把大門鑰匙藏在門樓或者門洞裡,或者草垛裡、花盆底下,鑰匙離鎖絕對不超兩米遠。這樣誰回家都能順手拿到,反正不會把鑰匙帶在身上。
各家藏鑰匙的不外乎那幾個地方。小龍小虎便找到了新的樂趣——藏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