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高遠和鑫鑫的分工也越來越熟練。
馬高遠絕逼是個銷售天才，他在每個班裡設了一個代理員，一個班發一個本子，本子裡夾著報價單子，每周五代理員把同學們的預定單子和收好的錢交給他，他再拿給徐朝鑫。
鑫鑫則回家按照每個班的預定單子準備貨品，一個班一個袋子，打包前袋子裡麵再放上預訂單，以便代理員發放貨品。
鑫鑫真是服氣了。
“你找這些代理員，給他們分成嗎？”
“分啥分，都是自願的，有時候丟給他們幾包零食就行。”
鑫鑫簡直嘖嘖稱奇：“那麼說，你是純純光等著拿現成利潤咯？”
馬高遠撓撓頭，“也不是啊，我承擔著壓力呢，我還出零食呢！”
鑫鑫知道，這點零食才值幾個錢，他這是勞動全部轉包，利潤隻讓出了一點啊！
連鑫鑫都要豎起大拇指的，有聰明的，就有不要臉的。
馬高遠不僅不要臉，還相當有眼光，能發現好東西。
周末去了一趟縣城，周一回來給徐朝鑫看他淘的好東西：新出的“大大泡泡糖”，一種小包裝的糖麻花，捏著玩的塑膠玩具，五顏六色的筆，還有一種亮晶晶的水晶球。
“這就是城裡最新奇的玩具和零食，你讓你大爺去批發市場看看有沒有貨源，下一步咱們就賣這個，隻要學校裡沒上，咱就賣得貴一點，跟城裡一個價格就行，等學校小賣部也上貨了，咱們再降價。兵貴神速哈！”
鑫鑫當天就回家打電話跟光景說了，光景馬上根據鑫鑫的描述去縣裡批發市場進了貨。
馬高遠一點沒閒著，把樣品在學校裡轉了一圈，立馬就收到了訂單。
鑫鑫就把“大大泡泡糖”等一係列新玩意帶到了學校。同學們都特彆開心，這些新鮮玩意，都沒見過，學校小賣部根本沒有賣的。
馬高遠收完錢，賤兮兮湊到鑫鑫跟前：“咱們這‘地下超市’越來越全乎了，比學校小賣部還厲害！他有的，咱也有，他沒有的，咱還有！”
鑫鑫也笑著點頭。
他和馬高遠的合作越來越默契，有時候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看著同學們拿到貨時開心的樣子，想著能幫家裡小賣部多賣點貨，兩人都覺得這“地下超市”辦得特彆值，合作也越來越愉快。
不過有件事，鑫鑫一直憋在心裡，覺得越來越是個事了。得趕緊說出來。
這天傍晚，鑫鑫幫著翠花把小賣部的貨架整理好，關門落鎖，看著翠花擦汗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大娘，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
翠花放下抹布，笑著看他：“啥事兒啊？”
“就是我跟馬高遠在學校幫同學帶東西的事，”鑫鑫撓了撓頭，認真地說，“我們一開始是按家裡的價格賣的，後來我們覺得稍微加一點利潤，再賣給同學，還是比學校便宜，就多加了點錢，這樣也能分給馬高遠一些。馬高遠把利潤又分了我一半。我不想瞞著您，要是偷偷掙錢，跟小龍小虎以前偷拿零食賣有啥區彆呢？”
翠花聽完一愣，心裡又一暖。
她拉過鑫鑫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鑫鑫啊，你這孩子！真是既聰明又忠厚。知道跟家裡商量，還想著不虧了同學，也不虧了家裡，比好多大人都想得周到。”
她轉身從櫃台下麵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裡麵是鑫鑫這幾周帶貨掙的錢，是光景特意交代給鑫鑫留出來的。
“這是給你大爺給你留出來的，”翠花把錢塞到鑫鑫手裡，“你幫著家裡賣貨，還跟同學打交道，辛苦著呢。拿著這錢，想買點啥就買啥。”
鑫鑫捏著手裡的錢，心裡有點激動。他把錢攤開，一張一張地數：“一塊、兩塊、五塊……”
數著數著，他眼睛瞪圓了。竟然有三十多塊！這對他來說，可是一筆“大錢”了。
“大娘，這也太多了吧？”鑫鑫有些不好意思，想把錢還回去。
翠花笑著把他的手推回去：“不多不多，這是你憑本事掙的。再說了，你幫著家裡賣了貨，這錢你拿著當之無愧。以後要是還想帶貨，家裡都支持你。”
“不行。”鑫鑫很堅定地說，“當時想的就是幫家裡帶貨多掙點錢，掙的利潤都給了我怎麼行，本來我就有一部分利潤了，不能再要這麼多，這些錢，我拿三分之一吧！全當你批發給我的。”
翠花跟鑫鑫拉扯半天，最終還是同意了鑫鑫的方案。
小龍小虎一直皺著眉頭在一旁看著，有些鬱悶。
為啥我倆不能在學校賣貨掙錢，鑫鑫哥哥就行呢？
“不過我提醒你，學生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你可不能因為賣貨上癮，耽誤了學習。”翠花叮囑道。
鑫鑫“噗哧”一笑，“大娘，一點都不會耽誤我的學習。我把統計需求和分發貨品的任務包出去了，我隻是拿著統計好的單子和收起來的錢交給你，然後騎車運貨而已，發貨都不用我，我是最不出力的，反而是你和大爺，一個進貨，一個點貨配貨，你們才是出力又出錢的，所以我隻要三分之一的利潤就行。”
翠花拍拍鑫鑫的肩膀，這孩子，真是有數，隻要不耽誤學習就行。
翠花轉身跟小龍小虎說：“知道為啥不讓你倆在學校賣貨嗎？一是耽誤學習，再就是一群孩子吵吵嚷嚷，沒幾次就被你們老師抓住了。”
鑫鑫訕笑，他們的“地下超市”越做越大，早晚會被老師發現，到時候再說吧。
“地下超市”越做越紅火，從最初的一書包貨物，漸漸變成了兩個半人高的紙箱。
每周一清晨，村口的土路上總能看見鑫鑫推著自行車的身影，車後座兩邊各綁著一個大箱子，裡麵塞滿了“唐僧肉”、乾脆麵，還有同學們愛用的卡通橡皮和帶花紋的筆記本，箱子邊角用膠帶纏了又纏，生怕路上顛破。
翠花站在小賣部門口看著鑫鑫的背影遠去，總忍不住跟光景念叨：“你瞅瞅鑫鑫這陣仗，每周帶的貨賣完，掙的錢都快趕上我去大棚打零工的了！”
光景心裡也讚歎，這孩子不僅聰明，還懂得不貪多，加的利潤始終比學校小賣部低，同學信任他，生意才能越做越穩。
“有頭腦，還懂格局，比我年輕時強。好好培養，以後小龍小虎還要沾他們這個大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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