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霧氣還未散儘,黛珂與洛陽在拮據點門口分道揚鑣。
她捂著仍隱隱作痛的手臂疲憊的回去了自己房間,洛陽則徑直去了基地的臨時休息室。
兩人默契地沒再多說,隻約好了次日黃昏時一同去見黛爺交差。
夕陽西下,兩人穿著同款量身定做的黛氏集團黑色製服,正站在基地門外候著。
兩個不同的身影一高一矮的倒映在冰冷的金屬大門上,顯得更加嚴謹,待大門自動開啟時他們才進去。
黛爺正低頭看著桌案上的任務報告,紙稿被他劃了一個紅色的大“x”占滿四個邊角。
他指尖敲擊桌麵的聲音規律而沉悶,強大的氣場讓人感覺到後脊背發麻。
還沒等黛爺發話,洛陽率先上前一步,微微低頭鞠躬。
他誠懇又鎮定的交代:“黛爺,其實這次任務失敗是我的全責,情報排查疏漏導致我們陷入埋伏,與黛茜無關,對手實力太強再加上她已經儘力而為。”
洛陽看向黛珂受傷的手臂,心一橫:“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黛珂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杵在那不說話。
洛陽做好了迎接雷霆怒火的準備,畢竟以往哪怕任務隻出一點紕漏,不管是誰,黛爺也不會輕饒。
可這次,黛爺卻隻是抬了抬眼,隨著洛陽的目光掠過黛珂手臂上未拆的繃帶。
語氣竟異常平靜:“嗯,無礙,言廷那邊本就棘手,一次失敗不算什麼。”
這話非常突然,讓兩人都愣了愣,而洛陽反應過來也鬆了口氣。
黛珂剛開口想問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被父親打斷:“茜兒,你手臂受了傷,先回去好好休息養傷,任務的事回頭再跟你說。”他頓了頓,話鋒轉向洛陽,“洛陽,你留下。”
黛珂喉間發緊,她懂得是父親的暗示,讓“黛茜代替”的安排,顯然是讓她暫時隱匿,表麵既為養傷,實則是不讓她插手。
無奈,她沒多問低低應了聲“是,父親”,隻好退下了。
黛爺已坐回原位,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資料,封皮上“言廷”二字刺眼。
“新安排,”黛爺將資料推過去,“讓黛茜去接近言廷,做臥底。”
“臥底?”洛陽拿起資料的手猛地一頓!
“黛爺,”他緊張的皺眉,“言廷心思縝密,警惕性極高,太冒險了!一旦身份暴露,她絕沒退路。”
他知道一旦黛爺規劃好計劃,就很難變動!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去試圖希望他改變主意“黛爺,不行這太危險了,請您三思!
“冒險?”黛爺嗤笑,不明所以的拍拍洛陽的肩膀“你倒是替我緊張我女兒。”
黛爺說這句話時,洛陽不自覺的肩膀微微一顫,他知道這是對他的警告。
“想要除掉言廷,這是最省事的。”黛爺身體前傾,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隻要她能取得言廷的信任,在下次他們同行執行任務時,黛茜會想辦法拖住他,而你提前潛伏在暗處,讓他在執行任務時‘意外’死亡,這能省掉我們多大的麻煩!”
計劃雖完美,但洛陽心裡還是堵得慌,一想到昨晚還在林間跟他聊起過往的“黛茜”,讓她去涉險,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可他清楚黛爺的脾氣,隻能攥緊拳頭又不甘心的說:“可是,萬一,”
黛爺捏了一下他肩膀,嚴肅的打斷了他“沒有萬一!我相信你和黛茜會做到。”
“是,我知道了。”洛陽服從的應付。
“嗯,七天後,你記得去景觀樓把言廷的資料交給黛茜。”黛爺又緊接著提醒洛陽,“不要提前拆開,等她看完再好和你商量對策。”
“是!”最終,洛陽被迫領命,並被告知七天後才可將密封資料轉交黛茜。
他退出房間,略有所思,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文件袋。
這七天的延遲,像是一道刻意降下的閘門,隔在他與黛茜之間。
黛爺的每一步都深不見底,一股不安的暗流,悄然漫上他的心頭。
等洛陽退下後,黛爺才拿起桌案上一張壓在文件下的照片。
照片裡,少年的言廷與少女時期的黛珂並肩站著,笑容青澀。
他指尖摩挲著照片邊緣,眼底翻湧著算計:他早已知曉黛珂和言廷的年少過往,讓黛珂暫歇、黛茜頂替是最好的選擇,既是為了隱藏姐妹倆的身份,也是為了黛茜以“黛珂”的模樣,一步步接近言廷獲取信任,為後續的計劃鋪路,一石二鳥。
而門外的洛陽,全然不知計劃中的“黛茜”非“黛茜”。還有被蒙在鼓裡的黛珂,他們都已踏入了黛爺布下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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