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轟鳴,螺旋槳瘋狂攪動著空氣,卷起的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黛珂臉上生疼。
天網的繩索緊緊勒住她的四肢和軀乾,越是掙紮卻越是勒得更緊,粗糙的纖維嵌進皮肉裡來回切割,滲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為了儘量避免再次傷害,她不敢再亂動。
她時刻保持著頭腦清醒,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蜷縮著身體將頭深深埋住,雙眼透過雙腿之間的縫隙觀察著高空之下的情況。
每一次機身的晃動,都讓繩索更深地陷進傷口,火辣辣的疼順著神經蔓延到四肢百骸。
高空的失重感讓她頭暈目眩,胃裡一陣翻湧,視線裡的城市輪廓不斷旋轉、模糊,地麵的房屋縮成密密麻麻的黑點,像撒在地上的芝麻。
她死死咬住下唇,可直升機的轟鳴聲如同重錘,一下下砸在耳膜上。
她不死心,她知道直升機裡有降落傘,抬艱難地頭看了眼,心裡盤算著想辦法上去,再進入艙內拿到降落傘逃走。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父親的視線掌控內。
“彆白費力氣了,黛爺說了沒用。”駕駛艙旁的黑衣人,突然身子探出艙門,冷風將他的聲音撕得支離破碎,
“黛爺還說,你既然執意要當叛徒,就隻能永遠待在他能控製的地方,基地的密室,可比這高空舒服多了。
黛珂目光透過天網的縫隙,死死盯著那名黑衣人。
她的手指在繩索間摸索,指甲摳進網眼,試圖找到薄弱處。
可這張網是黛爺專門定製的,材質堅韌,任憑她怎麼用力,都隻在指尖磨出一道道血痕,鮮血順著繩索往下滴,在空中劃出細小的血線,很快被風吹散。
眩暈感越來越強烈,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不斷閃過言廷的身影。
她又想到一個辦法,她指尖觸到了藏在腰帶夾層裡的微型刀片,那是她從基地逃出來時偷偷藏的,沒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場。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勾出刀片,趁著機身再次晃動的瞬間,將刀片抵在最靠近手腕的繩索上,來回切割。
尼龍繩的纖維很粗,刀片又小,每割一下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汗水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流,混著傷口的血,糊住了眼睛,儘管如此,她還在算計著等待直升機快要降落時,破網而出。
已經快要到達基地的機場,直升機快要降落滑行,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俯身朝她看來:“你在乾什麼?!”
黛珂沒有理會,加快了切割的速度。
就在繩索即將被割斷的瞬間,黑衣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還想逃?”
黑衣人冷笑一聲,用力拽了拽天網,黛珂被晃得撞在機艙壁上,眼前徹底黑了下去。
基地密室裡,黛珂被捆在了操作台上沉睡了過去。
黛爺看著女兒滿身傷痕的樣子,對旁邊的黑衣人玩味又冷笑的說:“不愧是我黛川的女兒,差點又讓她逃走。你看,最後還不是被我抓來了?”
黑衣人阿諛奉承:“還是黛爺您高明,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操作台的金屬涼意透過單薄的衣衫滲進皮膚,黛珂在一陣尖銳的刺痛中睜開眼,是黑衣人正用針管將透明液體注入她的靜脈。
黛珂睜開雙眼,驚恐!本能的抵抗“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針筒拔出後,她感覺到人變舒服了。
“醒了?”
黛川的聲音從陰影裡傳來,他緩步走到操作台旁,皮鞋踩在密室光滑的地麵上,發出“嗒嗒”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敲在黛珂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