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安全屋,深夜。
言廷的臨時指揮中心燈火通明,與窗外的寂靜黑夜形成鮮明對比。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咖啡因和一股若有若無的、來自剛開封的“噬魂針”特製彈藥的金屬冷冽氣息。
巨大的電子屏幕上,不再是單一的天幕情報,而是分成了數個區塊:
一邊是不斷滾動的、關於“藍鯨之眼”覆滅後國際輿論的敏感詞條和分析報告;另一邊是洛陽那邊傳回的“噬魂針”生產進度條,以及初步篩選出的前黛川麾下特工的評估數據,紅色的“不穩定”標記在幾個名字旁格外刺眼;而占據核心位置的,是一幅巨大的、標注了數個紅點的世界地圖,代表著言廷即將接觸的幾個關鍵勢力節點。
“長官,‘信使’那邊傳來了加密信息包。”一名助手快步走來,遞過一個經過嚴格物理隔絕的存儲設備,“對方要價很高,但聲稱裡麵有我們無法拒絕的‘乾貨’。”
言廷接過設備,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核實過傳遞渠道的安全性嗎?”
“動用了三條備用線,交叉驗證,渠道暫時乾淨。”
言廷點頭,將設備插入專用的解密終端。
屏幕上數據飛速流轉,片刻後,幾段模糊但極具衝擊力的影像和數份文件摘要彈了出來。
其中一份文件提到了“鬼魅”的異常調動記錄,時間點就在“藍鯨之眼”被抹除前後;另一份則是關於天幕內部近期資源傾斜的分析,明確指出“赤狐”及其掌控的“鬼魅”權限和資源正在急速膨脹。
言廷的目光死死盯在“赤狐”兩個字上,以及那份資源報告旁附帶的一張極度模糊、但隱約能看出赤色輪廓的身影照片。他的指尖微微收緊,指關節有些泛白。
“無法拒絕的乾貨……”他低聲重複著“信使”的話,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弧度。
這些信息,確實進一步證實了“赤狐”蘇寧兒)在天幕內部地位的關鍵性,也間接印證了她與近期一係列血腥行動脫不開乾係。這像一把雙刃劍,既提供了情報,也加深了他心中的刺痛。
“回複‘信使’,價格可以談。但我需要更多關於‘赤狐’行為模式及其與幕宏淵、墓碑具體關係的情報。”言廷下達指令,聲音沉穩,聽不出情緒,
“另外,啟動‘淨巢’計劃的第一次線下接觸。目標,a國安全事務特彆代表,地點按原定計劃。”
“是!”助手立刻領命而去。
言廷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圖前,目光落在第一個即將被點亮的紅點上。
這次接觸至關重要,是說服國際社會聯合行動的第一步棋,不能有任何閃失。他需要展現足夠的誠意、實力,以及對天幕威脅的清晰認知。
他最大的靠山是羅馬帝國,
他拿起內部通訊器,接通了洛陽的線路。
“洛陽,第一批‘噬魂針’的實戰測試數據出來了嗎?”
“出來了!”洛陽的聲音帶著熬夜的沙啞,但難掩興奮,“效果比預期更好!對模擬目標的神經抑製成功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二!就是……穩定性還需要微調,有百分之三左右的過早激發風險。”
“加快微調速度。我需要它們儘快形成可靠戰鬥力。”言廷命令道,頓了頓,他語氣稍緩,“那些……‘新人’,情況怎麼樣?”
提到那些被重整的前黛川特工,洛陽的語氣明顯凝重了些:“有幾個刺頭,不過……暫時壓下去了。用的是你批準的‘特殊手段’。他們在黑暗裡待太久了,需要一根足夠粗壯、也足夠危險的‘棍子’和一顆看得見的‘糖果’。言廷,你確定要啟用他們?這無異於與虎謀皮。”
“我們麵對的是比虎更危險的東西。”言廷看著地圖上代表天幕總部的陰影區域,目光銳利,“非常之時,需行非常之法。控製好他們,他們是撕開天幕外圍防禦的利爪。”
結束與洛陽的通話,言廷獨自在指揮中心又站了許久。他調出了“信使”傳來的、關於“赤狐”的那張模糊影像,放大,再放大,直到那赤色的輪廓變得如同一個灼燒的烙印。
他想起廢墟戰場上她決絕攔截的身影,想起記憶中她清澈的笑容,再對比眼前這模糊卻充滿殺伐之氣的輪廓……巨大的割裂感幾乎要將他撕裂。
“寧兒……”他對著冰冷的屏幕,無聲地吐出這個名字,帶著無儘的困惑與沉重如山的責任,“你到底……在計劃什麼?如果這就是你選擇的道路……”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無論答案是什麼,他此刻肩負的使命都已不容許他退縮。
他關閉了影像,將所有的個人情緒再次深鎖於心底。轉身,他的眼神已經恢複了指揮官應有的絕對冷靜與堅定。
“準備交通工具和相關文件,”他對剛剛返回的助手說道,聲音不容置疑,“一小時後,我親自前往接觸點。”
某中立國,日內瓦特,一間看似普通的私人銀行vip密室。
厚重的隔音門緊閉,室內隻有柔和的燈光和一張光可鑒人的紅木長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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