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蠢材!靈力走‘雲門’穴時要輕靈如羽,不是讓你像頭蠻牛一樣撞過去!你的通靈之體是擺設嗎?感受靈氣本身的流動!”丹辰子的咆哮在楚清歌識海裡回蕩,震得她腦瓜子嗡嗡的。
楚清歌額角青筋跳了跳,強忍住把脖子上那顆“魂力琥珀糖豆”捏碎的衝動。她咬著後槽牙,嘗試調整靈力,那感覺就像讓一個習慣了大開大合揮舞鋤頭的人,突然去繡花一樣彆扭。
“前輩,‘名師’指點歸指點,您這嗓門能不能小點?我要是走火入魔了,對咱們的合作大計也沒好處不是?”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那縷變得“輕靈”了些的靈力,一邊在心裡吐槽。
“哼!朽木不可雕!”丹辰子嘴上不饒人,但聲音好歹是低了幾分,“若非……若非看在共同‘敵人’的份上,老夫才懶得管你這榆木疙瘩!”
就在楚清歌感覺自己的靈力運行終於勉強摸到一點“輕靈如羽”的邊時,旁邊傳來“咕嚕嚕”一陣響亮的腹鳴。她睜開眼,隻見阿甲用爪子不好意思地捂著肚子,眼巴巴地看著她:“主人,修煉……修煉好了嗎?阿甲餓了,洞府裡存的烤蟲快吃完了。”
小朱朱也撲棱著翅膀落在他腦袋上,用小喙梳理著有些暗淡的彩虹尾羽,有氣無力地“啾”了一聲,表示附議。
赤羽雖然依舊傲然立在窗台,保持著神獸的儀態,但那不時瞥向儲物袋的眼神,也暴露了它對靈果儲備的擔憂。
楚清歌:“……”好吧,現實的溫飽問題,比虛無縹緲的“天道危機”更迫在眉睫。更重要的是——
“修煉暫時到此為止。”她歎了口氣,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當務之急,是先把沈墨撈出來。”
這話一出,洞府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阿甲瞬間忘了饑餓,小眼睛瞪得溜圓:“救沈師兄!阿甲可以挖洞!直接挖到牢房下麵!”
小朱朱也精神了,挺起小胸脯:“啾!小朱朱可以放風!用幻術迷惑壞人!”
赤羽優雅地轉過頭,淡淡道:“本座的火焰,足以焚毀任何枷鎖。”語氣裡是理所當然的自信。
楚清歌心裡一暖,這些小家夥,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但救沈墨,顯然不是挖個洞或者放把火那麼簡單。
“想法很好,”她先肯定了大家的積極性,然後潑了盆冷水,“但你們忘了沈墨身上戴著什麼了嗎?鎖靈鏈!那玩意兒據說能鎖住化神以下的修士,蠻力硬來,彆說能不能弄斷,搞不好還會觸發更厲害的禁製,直接傷到沈墨。”
阿甲頓時蔫了,小朱朱也耷拉下腦袋。赤羽皺了皺漂亮的眉頭,沒說話,顯然也認可這個說法。
“那……那怎麼辦?”阿甲甕聲甕氣地問,爪子無意識地在地上刨著,“總不能看著沈師兄一直被鎖著吧?聽說被鎖靈鏈鎖住可疼了!”
楚清歌看向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琥珀糖豆”,用意念溝通:“喂,丹辰子前輩,彆裝死。您老見多識廣,上古時期這種鎖人的玩意兒肯定見多了吧?有沒有什麼……嗯,比較斯文的解決方法?比如鑰匙藏在哪兒?或者有什麼萬能開鎖咒語?”
識海裡的光團懶洋洋地晃動了一下,傳來丹辰子帶著譏諷的聲音:“哼!鎖靈鏈?不過是後世修士模仿上古‘縛仙索’弄出來的劣質仿品!還鑰匙?咒語?小丫頭,你凡間話本看多了吧?”
楚清歌被懟得一愣,不服氣道:“那總不能沒有破解之法吧?”
“破解之法自然有。”丹辰子老神在在地說,“任何法器,煉製過程中都難免存在瑕疵,或者說,‘道’之軌跡並非完美無瑕時留下的薄弱點。這鎖靈鏈也不例外。”
“薄弱點?”楚清歌眼睛一亮,“在哪兒?”
“急什麼!”丹辰子拿捏起了姿態,“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楚清歌磨了磨牙,臉上堆起假笑:“那麼,博古通今、智慧無雙的丹辰子前輩,請您不吝賜教,這劣質仿品鎖靈鏈的薄弱點,究竟在何處呢?晚輩感激不儘,合作愉快哈!”
許是這馬屁拍得勉強及格,或許是“合作愉快”提醒了雙方現在的同盟關係,丹辰子這才慢悠悠地說道:“鎖靈鏈的核心,在於其內部鐫刻的‘封靈符文陣列’。此陣列環環相扣,靈力流轉不息,故而難以強行破開。但仿品就是仿品,其符文銜接處,必然存在一絲極其微小的、靈力流轉並非完美圓融的間隙。”
“所以我們要找到這個間隙?”
“找到?你怎麼找?”丹辰子嗤笑,“用眼睛看?用神識掃描?那鎖靈鏈本身就有隔絕探查之效!”
“那怎麼辦?”
“所以需要‘鑰匙’。”丹辰子話鋒一轉。
楚清歌無語:“……您剛才還說沒有鑰匙!”
“老夫說的是沒有凡鐵打造的鑰匙!”丹辰子沒好氣地說,“此‘鑰匙’,非彼‘鑰匙’。它需要一種特殊的藥液,其藥性至陰至柔,卻又蘊含一絲破法特性,能夠順著那符文銜接處的微小間隙滲透進去,暫時乾擾甚至阻斷靈力的流轉。隻要靈力流轉一滯,鎖鏈本身的堅固程度就會大減,屆時,再由內而外發力,或可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