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縮到極致的能量終於徹底失控、爆發!
如同在原地引爆了一顆小型的靈氣炸彈!狂暴的氣浪混合著冰寒與灼熱兩種極端屬性,化作肉眼可見的白色衝擊環,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猛烈炸開!
“哢嚓!哐當!稀裡嘩啦——!”
首當其衝的,就是楚清歌之前坐的那張還算結實的石桌。它在能量爆發的核心位置,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被撕扯、碾壓成了無數不規則的石塊碎屑,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碎!
緊接著是石桌周圍的幾張石凳。它們像脆弱的積木般被氣浪掀飛,其中一張打著旋兒,“咚”一聲悶響,不偏不倚地砸穿了洞府頂部一根橫梁的榫卯結構,一條凳子腿兒顫巍巍地戳在斷裂的橫梁上,搖搖欲墜。
靠牆擺放的一個簡陋木架,如同被狂風掃過的麥稈,轟然倒塌!上麵堆放的一些瓶瓶罐罐、楚清歌收集的奇奇怪怪的石頭草藥,稀裡嘩啦摔了一地,汁液橫流,藥香和怪味)混合著粉塵彌漫開來。
洞府角落,那個剛剛“叛變”完又縮回去裝死的防魔陣陣盤,被氣浪掀得滴溜溜亂轉,紅光急促地瘋狂閃爍,仿佛在尖叫:“救命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關我屁事啊!”
一時間,碎石如雨,木屑紛飛,靈穀和乾癟的蟲子屍體漫天飄灑,混合著嗆人的煙塵,將整個洞府變成了一個剛剛被龍卷風蹂躪過的災難現場!
“咳咳咳…噗!呸呸呸!”
彌漫的煙塵中,傳來楚清歌撕心裂肺的嗆咳聲。
好半晌,煙塵才稍稍散去一些。
隻見楚清歌灰頭土臉地從那塊被她當成盾牌、此刻也布滿裂紋的石板後麵探出頭來。她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上沾滿了灰塵、碎草屑和幾粒頑強的靈穀,臉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活像剛從灶膛裡鑽出來。她一隻手還死死抓著那塊救命的石板邊緣,另一隻手則用力地在麵前扇著風,試圖驅散嗆人的粉塵。
她的目光,先是掃過洞府中央那片空蕩蕩的地麵——那裡曾經是她吃飯偶爾也煉丹炸爐)的石桌,現在隻剩下一個淺淺的凹坑和一地狼藉的碎石粉末。
接著,她的視線艱難地移向牆壁——阿甲正四仰八叉地癱在牆角,肚皮上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和碎木屑,正翻著白眼吐著舌頭,一副“我死了,彆救我”的安詳模樣。
再看向角落——小朱朱奮力地從靈穀堆裡掙紮出來,像個被裹了糠的倒黴小雞仔,醬紅色的羽毛上沾滿了穀殼和一隻乾癟靈蟲的殘肢,小眼神呆滯,仿佛鳥生已經失去了意義。
最後,她的目光緩緩抬起,掠過斷裂的橫梁和那條戳在上麵的、孤零零的凳子腿兒,掠過倒塌的木架和一地狼藉的瓶罐草藥殘骸,掠過角落裡還在驚恐閃爍紅光的防魔陣陣盤……
最終,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風暴的中心。
左邊,橫梁上。赤羽優雅地收攏了翅膀,仿佛剛才那毀天滅地的一擊跟它毫無關係。它甚至用喙梳理了一下翅膀上幾根在氣浪中略顯淩亂的黑羽,黑豆眼裡帶著一絲“本座隻是活動了下筋骨”的慵懶,以及“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凡修”的得意,居高臨下地睨著下方。
右邊,門口。沈墨依舊站得筆直如鬆,墨色的衣袍在狂暴的氣流中獵獵作響,此刻緩緩平息。他周身那層冰藍色的劍意光暈已經收斂,但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冰寒未退,反而多了一絲凝重和深深的忌憚。他緊緊盯著橫梁上的赤羽,握著劍柄的手背青筋隱現。剛才那純粹血脈威壓的衝擊,遠超他的預估!這隻禿毛雞…不簡單!
一片死寂。
隻有灰塵還在慢悠悠地飄落。
楚清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重重地吐了出來,仿佛要把胸腔裡那股混雜著震驚、肉痛、無語和抓狂的情緒都吐出去。
然後,在赤羽倨傲的目光和沈墨冰冷的注視下,在滿洞府的狼藉廢墟之中,楚清歌慢慢地、慢慢地舉起了她手裡那塊布滿裂紋的石板。
她用那塊沾滿灰塵、邊緣還帶著石桌碎屑的石板,當作臨時的記事板。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小截燒焦了一半的炭筆大概是煉丹事故的殘留物)。
她蘸了點口水純粹是習慣性動作,在炭筆上抹了抹),然後在那塊破石板上,用炭筆歪歪扭扭、卻極其用力地寫下了幾個鬥大的、觸目驚心的黑字:
【砸場子賠償清單初稿)】
寫完後,她抬起頭,臉上努力擠出一個極其“核善”、極其“營業”的微笑,目光在橫梁上的赤羽和門口的沈墨之間來回掃視,聲音清脆、響亮,帶著一種“今天這錢你們倆不賠誰都彆想走”的斬釘截鐵:
“二位大佬,打完了?氣兒順了?那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好好聊聊——這砸場子的費用,以及本洞府的重建資金問題了?”
她晃了晃手裡那塊寫著“賠償清單”的破石板,炭筆尖在上麵敲得噠噠響,眼神亮得驚人:
“現金,靈石,法寶抵押,還是打欠條?分期付款的話,利息咱們也得提前算清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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