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從阿甲那“風水寶地”裡鑽出來,重新呼吸到自家洞府門口相對……呃,正常的空氣時,心情已經輕鬆了不少。
雖然前路依舊迷霧重重,深淵依舊張著大口,但有個可靠的並且自帶淨化功能的)穿山甲隊友和一塊安全區,總歸是多了幾分底氣。
她拍拍身上的泥土,決定先去找小朱雀和赤羽開個“戰略研討會”。畢竟那倆一個是情報專家,一個是終極打手自稱),這種大事必須得讓它們知情,順便看看能不能榨出點……啊不,是征求點寶貴意見。
剛抬腳,就聽見隔壁山頭傳來“轟”一聲悶響,不算太大,但在這傍晚時分也挺突兀。
楚清歌腳步一頓,歪頭看向沈墨洞府的方向。
“嗯?沈師兄又在搞什麼拆遷工程?這次是削平了哪個山頭?”她嘀咕著,“還是說……又在用劍氣削蘋果結果沒控製好力道?”
她想象了一下沈墨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地被劍氣絞成汁的蘋果渣的場景,差點沒笑出聲。
……
而此時,沈墨的洞府內。
並非楚清歌想象的削水果慘案現場,氣氛反而有些凝滯。
沈墨盤膝坐在蒲團上,眉頭緊鎖,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在他身上是極為罕見的。
他麵前,那柄古樸的長劍並未出鞘,但卻自主地懸浮於半空,劍身正在劇烈地、不正常地震顫!發出持續的低沉嗡鳴,那聲音不似往常的清越,反而帶著一種焦躁、憤怒,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悲鳴。
劍柄末端,那枚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舊劍穗,此刻正散發著灼人的高溫,隱隱泛著赤紅的光芒,燙得他置於膝上的手都感覺到了。
而在沈墨的識海之中,景象更是驚人。
一柄由他劍意與心神初步凝聚、尚未完全成型的“心劍”虛影,正以前所未有的幅度瘋狂震蕩!道道無形的劍氣在識海內肆意衝撞,攪得一片天翻地覆。
心劍的異動,並非源於他自身的心魔雖然心魔也因此被勾得有些蠢蠢欲動),而是源於兩種截然不同卻同樣強烈的外部感應!
一種,是極其陰冷、汙穢、充滿了怨恨與貪婪的邪異氣息。雖然極其微弱,仿佛隔著千山萬水,但位階卻高得可怕,僅僅是那一絲感應,就讓他的心劍本能地產生極致的排斥與殺意,欲要斬之而後快!
而另一種……
另一種感應卻截然相反。
那是來自隔壁……楚清歌洞府方向的、一股異常活躍且……熟悉的波動。
是他在她洞府周圍布下的防魔陣。但此刻,那陣法的波動不再是他設定的中正平和、隻針對魔氣的模式,反而變得極其“興奮”?甚至可以說是“饑渴”?
陣法核心仿佛活了過來,散發出灼熱的、帶著某種……辣味的?)靈力紅光,那紅光的力量屬性,竟隱隱與他震顫的心劍產生了一絲微弱的共鳴?
不,不完全是共鳴。
更像是一種……呼應?
防魔陣似乎也感應到了那遙遠而邪惡的氣息,並且表現出了強烈的“進食”欲望?而那欲望的波動,又恰好撩撥到了他因那邪氣而憤怒震顫的心劍。
這兩種極端對立的感應,一邪一正雖然正得有點歪),一遠一近,同時刺激著他未成形的、最為敏感的心劍,簡直像是在他腦子裡開了一場鑼鼓喧天、陰陽怪氣的交響樂!
“呃……”沈墨發出一聲極輕的悶哼,強行壓下喉頭翻湧的腥甜。他試圖凝神,控製住躁動的心劍和識海,但那源自遠方的邪惡感應如同附骨之疽,而那近處防魔陣的“活躍”更是雪上加霜。
這防魔陣……到底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怎麼變成這樣了?
而且,它似乎……還在變強?吸收著那邪惡氣息散發出的微弱波動?
就在沈墨全力壓製內心翻湧的劍意與不適時——
嗡——!!!
隔壁楚清歌的洞府,那防魔陣仿佛接收到了什麼終極指令,或者說是被沈墨心劍這劇烈的反應徹底點燃了!
一道肉眼可見的、凝實的赤紅色光柱猛地從她洞府周圍的幾個陣眼衝天而起,光芒之盛,瞬間映紅了那小片天空,甚至穿透了沈墨布下的簡單遮蔽結界,把他整個洞府都照得紅彤彤的,跟開了霓虹燈似的!
那紅光熾熱、活躍,還帶著一股子……歡脫的乾勁?仿佛在說:“那邊的邪祟!你過來啊!你看我啃不啃你就完了!”
沈墨:“…”
他猛地睜開眼,看著自己被映照得一片暖昧紅色的洞府牆壁,再感受一下自己那柄還在嗡嗡叫、似乎想跟隔壁紅光打個招呼的心劍。
一貫清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罕見的、近乎裂開的表情。
這防魔陣……怕不是成精了?
還是說……楚清歌又在裡麵煮什麼逆天的火鍋了?!這次是把魔尊爪子扔進去涮了嗎?!
楚清歌正琢磨著是先去雞窩劃掉)鳥巢找小朱朱,還是先去赤羽的豪華禽舍,就被隔壁猛然爆發的紅光嚇了一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哇靠!”她下意識後退一步,抬手擋了下眼睛,“沈師兄這是乾嘛呢?練功走火入魔了?還是洞府裡開熔煉廠了?”
那紅光她可太熟悉了,就是她洞府周圍那個越來越活潑的防魔陣的光芒。但這亮度、這氣勢……以前頂多算個床頭小夜燈,現在直接升級成探照燈了!還是紅得發紫的那種!
“這陣法是偷吃了沈墨多少靈石啊,勁兒這麼大?”楚清歌嘀咕著,有點擔心。畢竟這陣法是沈墨布的,現在動靜這麼大,彆真出什麼事了。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看看。萬一沈墨真練功出了岔子,她還能幫忙叫個救護車……啊不,是去丹峰喊個長老什麼的。
她剛走到沈墨洞府門口,還沒想好是敲門還是喊一嗓子,那洞府石門就“轟隆”一聲自己打開了。
沈墨站在門口,臉色似乎比平時更白一點,眼神裡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像是強行壓下了什麼翻騰的氣血,又像是被什麼無語的事情給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