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還要說你的丹藥沒問題嗎?!”
楚清歌清亮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她高高舉起的玉瓶中,那幾粒細微的紅色顆粒,在她指尖流轉的微弱青光通靈之力)激發下,驟然爆發出妖異刺目的紅芒!
“啊——!”
離得近的幾個弟子下意識地驚叫後退,那紅光不僅刺眼,更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卻直刺靈魂深處的尖嘯哀嚎,仿佛有無數怨魂被禁錮在其中,痛苦掙紮,聽得人頭皮發炸,心底發寒。
“那是什麼東西?!”
“好難受……我感覺靈力都在翻騰!”
“天哪,那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樣!”
“林師姐的丹藥裡,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
質疑、恐懼、厭惡的目光,如同無數把利箭,瞬間將場中央臉色慘白的林青羽徹底淹沒。她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先前那副驕縱跋扈的氣焰早已蕩然無存。
“不……不是的!那是……那是她陷害我!”林青羽猛地抬頭,眼神慌亂地掃視四周,試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是她!是楚清歌不知道用了什麼邪術,弄出來的幻象!她就是想汙蔑我!大家不要相信她!”
“幻象?”楚清歌嗤笑一聲,手腕一翻,又一塊留影石出現在掌心,“林師姐,要不咱們再聽聽這個?看看後山那幾株被你‘施肥’的靈草,是怎麼哭訴你給它們灌了‘紅色糖漿’後渾身難受、甚至枯萎死掉的?它們可是‘親眼’看著你丟棄那些藥渣的哦。”
這話一出,人群再次嘩然。
“靈草哭訴?楚師妹能聽懂草木之語?”
“怪不得她藥田裡的靈植都長那麼好!”
“原來是真的有證據!留影石都有!”
“你胡說!草木怎麼會說話!你騙人!”林青羽尖聲反駁,但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和絕望的顫抖。
“是不是胡說,執法長老一驗便知。”一個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隻見沈墨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人群外圍,目光平靜地看著楚清歌手中的玉瓶,“此物煞氣怨力交織,陰邪無比,絕非正道修士該沾染之物。林師妹,你若現在坦白,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沈師兄!連你也不信我?”林青羽看向沈墨,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委屈。
沈墨眉頭微蹙,並未看她,隻是對聞訊趕來的執法堂弟子道:“將此物,以及林師妹身上所有的丹藥,帶回執法堂,仔細查驗。”
執法弟子麵色凝重地上前,就要接過楚清歌手中的玉瓶和留影石。
“等等!”林青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想要撲過去搶奪,“不能查!那是我的丹藥!你們沒資格……”
但她話音未落,旁邊忽然響起一個懶洋洋又帶著點傲嬌的聲音。
“吵死了,汙穢之物,也敢嚷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楚清歌肩頭,那隻平時總愛梳理自己那身黑不溜秋羽毛的禿毛小雞赤羽),不耐煩地拍了拍翅膀,小豆眼裡滿是嫌棄。它朝著林青羽的方向,猛地一張嘴——
“噗!”
一小簇金紅色的火苗精準地擦著林青羽的鼻尖飛過,落在她腳邊不遠處的一小塊空地上。那火焰看似微弱,卻瞬間將地麵燒出一小片琉璃狀的結晶,一股純淨而灼熱的陽剛氣息彌漫開來,恰好衝散了那玉瓶中血晶帶來的陰冷不適感。
“赤羽!”楚清歌連忙伸手按住它,“彆亂噴火!”
赤羽傲嬌地一扭頭:“哼,本座隻是淨化空氣。這味道,熏得我羽毛都不亮了!”
這小插曲讓緊張的氣氛莫名一鬆,同時也讓眾人更直觀地感受到了那紅色顆粒的“不祥”——連這隻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小鳥都如此厭惡。
執法弟子趁機上前,嚴肅地對林青羽道:“林師妹,請配合調查。”
林青羽看著那簇還在微微燃燒的鳳凰真火,又看看麵色冷然的沈墨,再看看周圍弟子們或鄙夷或恐懼的眼神,最後目光落在楚清歌那張清麗卻寫滿堅定的臉上,她終於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