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貓著腰,借著半人高的灌木叢遮掩,小心翼翼往前挪。耳邊是前方不遠處“乒乒乓乓”法器對轟和弟子們大呼小叫的動靜,混戰正酣。
她懷裡,剛搶到的那麵繡著雲紋的小旗子還帶著點溫熱,似乎是上一個持有者殘留的體溫。
“嘖,打得真熱鬨。”她小聲嘀咕,撥開眼前幾片葉子往外瞅。
隻見前方一小片空地上,四五名弟子正打得難分難解,靈光閃爍,符籙亂飛,目標顯然是被圍在中間那個高個弟子手裡死死攥著的另一麵旗幟。那高個弟子顯然修為不俗,一手持盾格擋,一手揮劍逼退靠近的人,但雙拳難敵四手,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打!打他下盤!”
“哎呀!王師兄你的火球術準頭行不行啊!燒到我袍子了!”
“張師姐你彆光看著啊!用你的捆仙索啊!”
“廢話!我靈力快見底了!誰有回靈丹先借我一顆!”
場麵那叫一個混亂。
楚清歌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想掏出把瓜子來嗑。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掛著的幾個小布袋,裡麵分門彆類裝著她這些日子鼓搗出來的各種“特製”丹藥。
“小朱朱,”她壓低聲音,對著蹲在她腦袋上、把自己偽裝成一團普通紅色絨毛球的朱雀幼崽說,“你看那邊,像不像咱們村口為了一顆靈果打起來的野猴子?”
小朱朱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她的頭發,脆生生的小奶音帶著明顯的鄙夷:“啾!還沒猴子好看呢。那個用劍的,下盤虛浮,腳步飄得跟喝了假酒一樣;那個放火球的,控火水平還不如我昨天烤焦的那條蟲子;還有那個嚷嚷著借回靈丹的,一聽就是平時不好好修煉,臨時抱佛腳……嘖嘖,沒眼看。”
楚清歌樂了:“要求彆那麼高嘛,大家都是同門,給點麵子。”她眼睛卻像最精明的獵人,飛快地掃視著戰場,尋找最合適的時機。
“麵子值幾個靈石?能換烤蟲嗎?”小朱朱不以為然地甩了甩尾巴尖,“阿甲,你說是不是?”
腳邊,泥土微微拱起,穿山甲阿甲冒出半個腦袋,綠豆小眼眨了眨,慢吞吞地說:“嗯……他們打架,震得我在地下都不安穩。旗子……好看嗎?亮不亮?值錢嗎?”它顯然對人類的比試沒什麼概念,隻關心實際價值。
楚清歌哭笑不得:“旗子本身不值錢,但搶到它能晉級下一輪,晉級了就有獎勵,有獎勵就能換更多好吃的,比如……某種特彆酥脆、烤得金黃金黃的……”
她話沒說完,小朱朱和阿甲的眼睛瞬間亮了。
“搶!”小朱朱言簡意賅。
“為了烤蟲!”阿甲的口號永遠那麼樸實無華且目標明確。
就在這時,場中異變突生!
那名被圍攻的高個弟子似乎終於蓄力完畢,猛地大喝一聲,手中盾牌爆出一團土黃色的光芒,暫時震開了周圍幾人。但他自己也因靈力消耗過大,身形一個踉蹌,握著旗幟的手下意識地鬆了半分。
就是現在!
楚清歌眼神一凝,如同發現了獵物的靈貓,身形沒有絲毫猶豫,輕盈地從灌木叢後竄出!她沒有選擇任何花哨的身法,就是最簡單的提氣前衝,動作快得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青色殘影。
“清風丹pus,果然給力!”她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剛才賽前吞下的改良版丹藥讓她身輕如燕。
幾乎是同一時間,戰場上那幾個暫時被震開的弟子也反應了過來,再次嘶吼著撲向那麵即將易主的旗幟。
“我的!”
“休想!”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