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幅度不大,但足以讓本就驚疑不定的三人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差點又自己人撞上自己人。
“地…地動了?!”
“不對!是陣法?還是什麼妖獸?!”
“這下麵有東西!”
這下,他們徹底沒了戰意,看向楚清歌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懼和不可思議。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難道不僅能打,還能操控大地不成?
楚清歌心裡樂開了花,表麵上卻故作高深莫測地歎了口氣,慢悠悠地從儲物袋裡摸出一麵小旗子,在手裡掂了掂:“唉,看來幾位師兄今天運氣不太好啊。這旗子呢,師妹我就先笑納了。你們嘛……還是先找個地方看看腳,穩穩心神吧?”
說完,她也不再理會臉色變幻莫測、進退維穀的三人,轉身,腳步輕快地朝著安全區域走去。轉身的刹那,她悄悄用腳尖輕輕點了點地麵,以示表揚。
地下深處,某隻深藏功與名的穿山甲感應到主人的讚許,滿足地打了個滾,繼續它的地下交通網挖掘大業去了。
楚清歌一邊走,一邊回味著剛才那戲劇性的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阿甲,平時憨吃憨睡挖洞打鼾,關鍵時刻還真頂用!這地底支援,簡直是無恥……哦不,是無敵啊!
不過,笑過之後,她心裡的那點疑慮卻更深了。這圍攻,真的隻是巧合嗎?阿甲的幫忙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卻似乎預示著這潭水,比她感受到的還要深不可測。
她握緊了手中的旗子,目光掃過喧鬨混亂的賽場,眼神漸漸沉靜下來。
楚清歌剛走出沒多遠,還沒完全脫離剛才那片混亂區域,就聽到身後傳來那三位師兄壓低了聲音、氣急敗壞的爭吵。
“肯定是他媽的那個楚清歌搞的鬼!哪有那麼巧的事?”這是那個矮胖師兄的聲音,帶著泥巴味的憤懣。
“閉嘴!還嫌不夠丟人?”高個張師兄低聲嗬斥,語氣煩躁,“沒憑沒據的,你嚷嚷出去誰信?隻會顯得我們技不如人還輸不起!”
“可是張師兄,那地……”瘦猴師弟的聲音帶著後怕,“明明就……”
“地什麼地!說不定就是哪個缺德玩意之前比賽時弄鬆了沒填好!”張師兄強行解釋,但聲音裡也透著心虛,“走了!先離開這邪門地方再說!媽的,真是見了鬼了!”
腳步聲匆匆遠去,看來是被阿甲這神出鬼沒的“地陷術”給徹底嚇退了。
楚清歌撇撇嘴,心裡那點小得意又冒了出來。哼,想以多欺少?問過我家挖洞小能手了嗎?
她甚至能想象出阿甲此刻在地底搖頭擺尾、邀功請賞的憨憨模樣。這家夥,平時讓它幫忙鬆土都沒這麼積極,看來打架搞事才是它的天賦所在。
“乾得不錯,阿甲。”她極輕地嘟囔了一句,相信契約另一頭的夥伴能感受到她的表揚。
果然,腳下傳來一陣極其輕微、幾乎難以察覺的震動,像是某種回應,帶著點小嘚瑟。
楚清歌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但這份輕鬆沒能持續太久。
剛才那場短暫的衝突,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靜的湖麵,蕩開的漣漪卻讓她看到了水下隱約的暗流。
那三個弟子,配合得太熟練了。劍修主攻,體修控場,符修遠程騷擾兼控製,這根本不是臨時起意的搶劫,更像是有預謀的針對。而且,那個瘦猴弟子最後準備激發的第二波符籙,靈光隱帶一絲陰寒,可不像是普通的水箭符、土牢符之類的大路貨。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態度。那種誌在必得和被意外打斷後的氣急敗壞,不像僅僅是爭奪一麵旗子那麼簡單。
“而且……剛才那幾個弟子的異常,恐怕沒那麼簡單。”她想起自己之前的判斷,手心似乎又有些微微汗濕。這並非完全因為緊張,更是一種對未知陰謀的直覺警惕。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裡因為剛才短暫的靈力運轉和緊張情緒,確實有些濕潤。
“大比的水,看來比她想得要深得多。”她喃喃自語,目光下意識地掃視著周圍。
賽場各處都在爆發著戰鬥,靈力碰撞聲、呼喝聲、偶爾夾雜著痛呼或得意的笑聲,此起彼伏。人人都在為了那有限的旗幟和排名奮力拚搏,看起來熱血沸騰,又似乎隻是宗門大比應有的激烈競爭。
可真的隻是這樣嗎?
那詭異的、摻入傀儡的妖族毛發。
林青羽那雙恨不得立刻將她踩下去的眼睛。
還有剛才那場明顯帶著惡意的、配合默契的圍攻……
這些碎片在她腦海裡盤旋,拚湊不出全貌,卻勾勒出一種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她握緊了手中的旗子,這麵小小的旗幟此刻仿佛有些燙手。它代表的是榮譽和獎勵,但也可能是一個靶子。
“阿甲,”她又輕輕喚了一聲,聲音低得隻有她自己和地下的夥伴能聽見,“幫我多留意一下地下的動靜,特彆是……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不該出現的東西。”
地下傳來兩聲短促的震動,表示明白。阿甲或許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但它對大地下的異常有著天生的敏銳。
有了阿甲這個隱形的幫手,楚清歌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來自腳下的威脅,她能多一分察覺。
她深吸一口氣,將那些疑慮暫時壓下。不管水有多深,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在這場混戰中保住自己,拿到足夠的旗幟晉級。隻有站到更高的地方,才能看清更多的真相。
她辨認了一下方向,準備朝著一處看起來戰況稍緩的區域移動,打算先穩一手,觀察觀察情況。
然而,她剛邁出兩步,斜刺裡突然一道淩厲的刀光劈來!
又是一個!
楚清歌暗罵一聲,身形急退,同時指尖丹火凝聚。
看來,想低調摸魚是不可能了。今天這大比,注定是風波不斷。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地底深處,她的忠實夥伴阿甲,一邊兢兢業業地執行著“巡邏”和“偶爾給主人討厭的家夥腳下使絆子”的任務,一邊用它那不太靈光的小腦瓜思考著一個嚴肅的問題:剛才那個胖子的腳,味道聞起來好像有點熟悉……有點像上次偷吃到的、被主人嚴厲禁止再碰的那種紅色石頭旁邊的土味?
它甩甩腦袋,決定不想了,還是挖洞和幫主人坑人比較有趣。
地上的風波與地下的支援,都在繼續。而這大比之下的暗流,似乎也正在悄然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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