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的心,砰砰跳得像是要撞破胸腔,剛才那險之又險的躲閃,幾乎抽乾了她那點可憐的靈力。可她知道,這麻煩,才他娘的開始!
台上那位仁兄,眼睛裡的紅血絲都快織成漁網了,呼哧帶喘的,周身靈力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洶湧澎湃,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邪性,聞著就讓人頭暈惡心。
“喂喂喂,哥們兒,打個比賽而已,不用這麼拚老命吧?”楚清歌一邊狼狽地躲開一道淩厲的爪風,一邊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你這靈力顏色都不太對勁了啊,摻了地溝油還是怎麼著?黑黢黢紅呼呼的!”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額角,那裡,火焰形狀的胎記正一跳一跳地發燙,跟揣了個小心臟似的。
“嘶——”又一道裹挾著陰冷氣息的靈力擦著她的臉頰飛過,胎記猛地一灼,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一下!
“嗷!”楚清歌疼得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起飛,捂著臉頰直抽冷氣,“搞什麼鬼?!打人就打人,怎麼還帶用烙鐵燙臉的?!裁判!他違規使用刑具!”
然而裁判席上的長老們隻是蹙著眉,似乎也覺得對方靈力有些異常,但並未達到直接乾預比賽的程度。
台下圍觀群眾可沒這顧慮,議論紛紛。
“哇,張師兄這秘法好生厲害!氣勢完全不一樣了!”
“厲害個屁,看著有點嚇人啊,這靈力波動怎麼讓人心裡發毛?”
“楚師妹行不行啊?臉都白了!”
行不行?楚清歌現在隻想問自己的臉行不行!這胎記燙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它以前也熱過,比如靠近沈墨那個移動冰山加心魔散發器的時候,但那頂多是溫水煮青蛙,現在這感覺,根本就是直接把她扔進煉丹爐裡用三昧真火猛烤!
“小朱朱!小朱朱!”她趕緊通過契約聯係自己的鳥形雷達,“快幫我看看!我這臉是不是熟了?聞著像不像烤肉?幾成熟了?”
蹲在阿甲腦袋上緊張觀戰的小朱雀撲棱了一下翅膀,小眼睛瞪得溜圓:“宿主宿主!你的額頭!在發光!紅得跟最辣的朝天椒一樣!還一閃一閃的!好酷!但是……好像很燙的樣子?”
“廢話!不然我問你熟沒熟!”楚清歌欲哭無淚,險之又險地一個鐵板橋躲過掃向下盤的一擊,動作扭曲得她自己都佩服自己,“這到底怎麼回事?這胎記是嫌我死得不夠快,打算先給我做個標記方便閻王爺認領嗎?”
就在她分神跟小朱雀嗶嗶的瞬間,對手又是一聲不似人聲的低吼,雙掌猛地推出,一股更加狂暴、更加陰邪的靈力浪潮般撲來,那靈力中似乎夾雜著無數細碎的、充滿怨念的嘶嚎,直衝神魂!
嗡——!
楚清歌隻覺得眉心猛地一炸!那感覺,就像有人拿著燒紅的錐子,狠狠紮進了她的腦門,還要使勁攪兩下!
“呃啊!”她痛呼一聲,眼前瞬間發黑,腳步一個踉蹌,差點直接跪倒在擂台上。
“宿主!”小朱雀急得在她識海裡尖叫,“那壞蛋的力量裡!有臟東西!非常非常壞非常討厭的東西!你的胎記……你的胎記好像在吃那個壞東西!但是它吃得太急噎住了!不對不對,是那壞東西太臟了它受不了!”
“吃?!它當這是自助餐呢?!也不怕拉肚子?!”楚清歌疼得齜牙咧嘴,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那股灼熱和邪氣對衝的力量掀飛了,“快讓它彆吃了!再吃宿主我就要當場表演一個腦袋爆炸了!”
她勉強站穩,甩了甩頭,試圖驅散那劇烈的疼痛和眩暈感。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眉心那小塊皮膚滾燙得嚇人,並且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自發地汲取著對方靈力中那令人不適的邪異能量。
這感覺太詭異了!就像身體裡有個不受控製的貪吃鬼,明明肚子都快撐破了,還在拚命往嘴裡塞那些發餿變質的食物!
台下,一直凝神觀戰的沈墨,眉頭鎖得更緊。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微燙的劍穗,目光緊緊鎖在楚清歌那異常紅潤、甚至隱隱透出光亮的眉心。
“那是什麼……”他低聲自語,感受到的並非純粹的邪氣,還有一種更古老、更晦澀的波動正從她胎記處散發出來,似乎在抗拒,又似乎在……吞噬?
隔壁山頭,通過水鏡術暗中觀察的林青羽,臉上卻露出一絲扭曲的快意和緊張交織的神色。她死死攥著衣袖,指甲幾乎掐進肉裡:“對!就是這樣!發作吧!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的醜態!……可是,那紅光……怎麼回事?陸師兄給的東西……不該是這樣的啊……”
擂台之上,楚清歌的對手顯然也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停滯和痛苦,眼中紅芒更盛,發出一聲得意的嘶吼,攻勢愈發瘋狂,完全放棄了防禦,隻想著一擊將楚清歌徹底擊潰!
又一道混合著暴戾與汙穢的靈力衝擊迎麵轟來!
楚清歌瞳孔一縮,那胎記的灼痛感也瞬間達到了頂峰,痛得她幾乎無法集中精神調動靈力!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真要交代了!”她心裡哀嚎,“早知道剛才就該直接認輸!什麼頭名獎勵,有命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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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左邊!快閃!”小朱朱急得在她腦子裡蹦迪。
千鈞一發之際,求生的本能壓倒了劇痛。楚清歌幾乎是靠著身體記憶,猛地向左側撲倒!
轟!
那道攻擊擦著她的後背砸在擂台防護光罩上,激起一陣劇烈的漣漪。
楚清歌在地上滾了兩圈,灰頭土臉,後背火辣辣的疼,估計是被靈力餘波掃中了。
但更讓她心驚的是眉心的感覺——剛才那一下極度接近的邪氣衝擊,仿佛給她那“貪吃鬼胎記”又狠狠喂了一大勺地溝油,此刻不僅是燙,更是脹痛無比,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強行塞進去,快要撐裂了!
她喘著粗氣,半跪在地,一手撐地,一手死死按著灼痛無比的額頭,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擂台地麵上。
“不行……不能再讓它‘吃’了……”她咬著牙,試圖用意念控製那該死的胎記,“停下!快停下!再吃就要炸了!聽見沒!你個吃貨!挑食一點行不行?!這種臟東西也往肚子裡劃拉?!”
胎記似乎聽懂了她憤怒的意念,灼熱感微微一滯,但隨即,一種更深層次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傳來——那不是胎記本身的意願,而更像是一種被強行觸發的、本能的反應!
仿佛它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為了對抗和吸收這種邪惡的能量!
楚清歌的心,沉了下去。
這麻煩,果然比他娘的想象中還要大!
這該死的胎記,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它和對麵那家夥身上的邪氣,又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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