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那光芒並不刺眼,反而異常柔和,如同月華流淌,又似晨曦微露,瞬間將楚清歌和那塊無字石碑籠罩在內,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光繭。
沈墨伸出的手,在觸碰到光繭邊緣時,竟被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輕輕推開,無法寸進!他臉色微變,劍氣本能地就要爆發,卻又強行按捺下去——這光芒似乎並無惡意,更像是一種……防護或者說隔離?
“清清!”小朱朱嚇得尖叫,撲閃著翅膀就想往光繭裡衝,結果像是撞在了一層彈性極佳的果凍上,“噗”地一下被彈了回來,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才被阿甲用大尾巴接住。
“哎喲喂!這什麼玩意兒?撞死鳥了!”小朱朱暈頭轉向地抱怨。
阿甲把小家夥放下,自己則鼓起勇氣,用覆蓋著淡淡龍鱗虛影的腦袋猛地撞向光繭——“咚!”一聲悶響,光繭紋絲不動,阿甲自己卻被反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冒金星:“不行……主人!這殼子太硬了!俺……俺啃不動!”它還不死心地張嘴又試了試,結果再次被那無形的力量硌了牙。
赤羽反應最快,它雙翅一振,一道凝練的鳳凰真火如同利箭般射向光繭,試圖灼穿它。然而,那足以融化金石的真火落在光繭上,卻如同泥牛入海,連個漣漪都沒泛起就被吸收了,光繭的光芒反而似乎更溫潤了一絲。
“什麼?!”赤羽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它引以為傲的鳳凰真火竟然無效?“此物……有古怪!能吸收本源真火!”
林青羽先是被那突如其來的光芒驚得後退一步,待看到沈墨和幾隻靈獸都束手無策後,她臉上瞬間由驚轉喜,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惡毒:“哈!果然遭報應了吧!被關起來了吧!我就說這來曆不明的破石頭碰不得!楚清歌,你這是自作自受,等著被這怪石頭煉化吧!”她恨不得立刻掏出留影石把這“精彩”的一幕記錄下來,可惜唯一能證明沈墨是魔修的留影還在她懷裡,暫時不好暴露。
“閉嘴!”沈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寒意讓林青羽瞬間噤聲,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他不再嘗試強行突破,而是將手懸在光繭之上,仔細感知著其中的能量流動和楚清歌的狀態,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楚清歌的生命氣息並無衰減,但神魂波動卻異常劇烈,仿佛在進行著某種激烈的內在交鋒。
現場一時間陷入了僵局。打破這僵局的,是剛剛從“羅盤報廢”打擊中回過神來的季無憂。
他先是心疼地撿起掉在地上、指針都摔歪了的家傳羅盤,用袖子擦了又擦,嘴裡不住地念叨:“老夥計,你可不能真就這麼去了啊……咱倆風裡來雨裡去多少年了,你這一罷工,我心裡沒底啊……”
但當他抬起頭,看到被柔和光芒包裹、神色似乎有些迷茫其實是正在腦海裡跟嚇破膽的丹尊殘魂較勁)的楚清歌時,他那張總是帶著點玩世不恭的臉上,竟罕見地浮現出一種極為複雜的神色——有震驚,有恍然,有追憶,最終化為一種帶著決絕意味的……鼓勵?
“等等!諸位彆慌!先彆急著破開這光罩!”季無憂連忙出聲,阻止了還想嘗試的赤羽和阿甲。
“不慌?”小朱朱站在阿甲頭頂,氣得用小爪子拍它腦門,“清清都被關起來了!你這神棍,是不是早就知道這破石頭會吃人?!”
季無憂沒在意小朱朱的稱呼,他快步走到光繭前,隔著那層柔和的光幕,緊緊盯著裡麵的楚清歌,眼神灼灼發亮,之前的慌張和窘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虔誠的激動。
“道友!楚道友!你能聽見我嗎?”他提高了音量,試圖穿透光繭的隔絕。
光繭內,楚清歌正被腦子裡丹尊殘魂那殺豬般的嚎叫吵得心煩意亂:“閉嘴!你再吵吵,信不信我現在就鬆手讓他指問心碑)把你抓出去?!”
“不!!!不要!!!我閉嘴!我安靜!千萬彆鬆手!!”丹尊殘魂立刻慫了,聲音戛然而止,隻剩下在封印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份兒。
楚清歌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感覺耳根子清淨了不少。也就在這時,她隱約聽到了季無憂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顯得有些朦朧,但還能分辨。
她艱難地分出一絲心神,回應道:“季……季道友?我沒事……就是,這石頭好像……賴上我了?”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掩蓋內心的緊張和丹尊帶來的陰影。
聽到她的回應,季無憂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用力點頭,儘管楚清歌可能看不太清:“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道友,你聽我說!這不是壞事!這是天大的造化!”
“造化?”楚清歌隔著光幕,看著外麵季無憂那突然變得“神棍”氣質十足的臉,有點懵,“什麼造化?被關禁閉的造化嗎?”她嘗試動了一下,那吸附感依然存在,但並沒有傷害她,隻是不讓她離開。
“非也非也!”季無憂連連擺手,神情激動,“此碑,若我所料不差,乃是傳說中的‘問心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問心碑?”楚清歌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感覺腦子裡的丹尊殘魂又哆嗦了一下。“那是什麼?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