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真的凝固了那麼一瞬。
眼睜睜看著對麵那出口光幕從“擠一擠還能過”迅速縮水成“紙片人看了都搖頭”的寬度,所有人的大腦都像是被那地裂裡冒上來的寒氣給凍住了。
“玩兒呢?!這秘境絕對是在針對我們!”楚清歌第一個崩不住了,指著那加速閉合的光幕,氣得差點跳腳,“臨門一腳了你給我搞這個?有沒有點職業道德!”
季無憂麵如死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喃喃道:“沒救了,沒救了……想我季無憂英俊半生,難道真要在這鳥不拉屎……哦不,鳥特彆多的地方化作一抔黃土?我的龜甲還沒找到傳人呢……”
小朱朱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繞著楚清歌的頭頂瘋狂盤旋,帶起一陣小風:“完了完了完了!我的亮晶晶!我的小蟲乾!都要跟我一起永垂不朽了!我不要啊!”
連一向沉穩或者說麵癱)的沈墨,看著那即將徹底消失的光幕,眉頭也狠狠擰成了一個川字,指尖凝聚的磅礴劍意都因此滯澀了一瞬。他這“一劍成橋”就算使出來,橋那頭門關了,有啥用?給這地裂當裝飾品嗎?
就在這絕望籠罩的關鍵時刻,一個甕聲甕氣,帶著點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那個……老大,”阿甲用爪子撓了撓自己覆蓋著鱗片的腦門,看著那不斷擴寬、深不見底的地裂,又看了看對麵,“這裂縫……好像沒完全‘裂透’?”
“啥意思?”楚清歌猛地回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阿甲用它那根堅硬的尾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裂縫靠近他們這邊,大約往下七八米深的一處岩壁:“那裡,有一塊凸出來的大石頭,挺結實的。對麵那邊……好像也有。”
眾人順著它指的方向,眯著眼,運足目力往下看。果然!在昏暗的光線和彌漫的寒氣中,隱約能看到裂縫兩側的岩壁上,各有一處明顯向外凸起的巨大岩石平台,像兩個沉默的橋頭堡,隔著幾十米寬的深淵遙遙相望。
“所以呢?”季無憂還沒反應過來,“讓我們跳下去,在那石頭上開個告彆演唱會再等死?”
“笨啊!”楚清歌卻瞬間明白了阿甲的意思,眼睛猛地亮了,語速快得像連珠炮,“阿甲是說,沈師兄的劍氣橋不用橫跨整個裂縫那麼長!隻需要從我們這邊,搭到我們這邊的那個石台上!然後我們從石台這邊,跳到對麵那個石台上!最後再從對麵石台,想辦法上到對麵岸邊!”
她一邊說一邊比劃,激動得臉頰泛紅:“這樣一來,距離縮短了一大半!沈師兄的壓力小了,成功率就高了!而且我們分段跳,也比直接飛越幾十米天塹靠譜啊!”
沈墨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明白了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他估算了一下距離,從岸邊到下方石台,不過十米左右,以他的劍氣造詣,構築一道短暫維持的實體劍橋,並非不可能!
“可行。”他言簡意賅地肯定了方案,指尖原本有些渙散的劍意再次凝聚起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實、鋒銳!
“太好了!阿甲!你立大功了!”楚清歌恨不得抱著穿山甲的大腦袋親一口,“回頭烤蟲管飽!”
阿甲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把大腦袋往楚清歌手心蹭了蹭。
“妙啊!”季無憂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著大腿,“柳暗花明又一村!山重水複疑無路!我季無憂果然命不該絕!”
“彆高興太早!”赤羽冷冷地潑了一盆冷水,它撲扇著翅膀飛到裂縫邊緣,仔細觀察著那兩個石台和對岸,“劍橋隻能到第一個石台。從第一個石台跳到幾十米外的第二個石台,你們誰有把握?掉下去,可是連本座都撈不回來。”
它這話像是一根針,瞬間把剛剛鼓起來的氣球又戳癟了一點。
是啊,兩個石台之間,隔著幾十米的黑暗虛空呢!這可不是跳遠運動會,下麵是沒有儘頭的深淵!
楚清歌看向沈墨,沈墨微微搖頭:“我需全力維持劍橋,無法分心帶人。”他的意思是,他最多能把大家送到第一個石台,後麵的,愛莫能助。
季無憂掏了掏自己的儲物袋,哭喪著臉:“我的神行符用完了,剩下的都是些算卦保平安的……”
小朱朱弱弱地提議:“我……我可以試著帶一個人飛過去一點點……但可能飛不到……”它那小身板,帶根羽毛都費勁。
氣氛再次緊張起來。找到了迂回策略,卻卡在了最後一環。
就在這時,楚清歌的目光落在了阿甲那條又長又硬、布滿鱗片的大尾巴上,一個大膽或者說離譜)的念頭冒了出來。
“阿甲,”她眼睛閃著光,語氣帶著一絲誘哄,“你的尾巴……最長能伸多長?夠不夠結實?”
阿甲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回答,語氣裡帶著自豪:“伸到最大力氣,能有個十幾米吧!結實肯定結實!開山裂石都沒問題!”它可是有真龍血脈的穿山甲!
“那……如果讓你把尾巴甩過去,勾住對麵那個石台,給我們當個‘臨時繩索’或者‘獨木橋’,能做到嗎?”楚清歌說出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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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沈墨,都下意識地看向阿甲那條堪比攻城錘的巨型尾巴。
用……用尾巴當橋?!
阿甲自己也懵了,它用尾巴挖過洞、打過架、擋過攻擊,就是沒想過……還能當橋使?
“我……我不知道啊……”阿甲有點慌,“從來沒試過……”
“沒時間試了!”楚清歌指著對麵,那光幕已經隻剩下一條細縫,眼看就要徹底消失,“這是最後的辦法!信我,也信你自己!你可是有真龍血脈的!龍哎!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搭個橋怎麼了?”
這頂高帽子戴下來,阿甲頓時覺得一股熱氣或許是龍族的驕傲)從腳底板衝到天靈蓋,它把心一橫,重重跺了跺腳:“好!老大!我試試!”
它走到裂縫邊緣,深吸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穿山甲怎麼吸氣),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那根粗壯的尾巴緩緩抬起,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沈師兄!”楚清歌看向沈墨。
沈墨會意,不再猶豫。他並指如劍,朝著下方那凸出的石台,猛地一揮!
“嗡——!”
一道凝練如實質、閃耀著湛湛清光的劍氣匹練,如同九天銀河傾瀉,瞬間從他指尖迸發,精準地架在了岸邊與下方石台之間!劍氣構成的橋梁微微震顫,發出清越的劍鳴,穩固異常!
“劍橋成了!快!”沈墨低喝一聲,額角隱隱有汗珠滲出,維持這道劍橋對他的消耗極大。
“阿甲!看你的了!”楚清歌大喊一聲,第一個踏上了那由純粹劍氣構成的橋梁。腳踩上去,感覺像是踩在冰冷的琉璃上,有點滑,但異常堅固。
季無憂、小朱朱緊隨其後。
阿甲站在最後,它沒有立刻上橋,而是再次深吸一口氣,瞄準了對岸那個石台,用儘全身力氣,將它那巨大的尾巴,如同一條出洞的巨蟒,猛地朝著幾十米外的黑暗對岸,甩了過去!
所有人的心,都隨著阿甲那奮力一甩的尾巴,提到了嗓子眼。
這最後的障礙,這生死一線的地裂,能否跨越,就在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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