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長庚不知何時再次來到前麵,對著三人拱手作揖,趙黃也跟著抱了一拳。
“不必多禮,我等路過此地,沒想到剛出州府直轄範圍,就碰上這等事件。”
為首男子著束袖修身文武袍,動作乾練,麵色冷然。
“這些盜匪簡直猖狂的不像樣,洛河縣剛出慘案,銅官縣又有盜匪攔路劫道,我看扶風郡是該從上到下好好查一查了!”
身後那位同樣著裝的年輕男子憤憤出聲。
“嗯——?”為首男子微微向後偏頭,喉嚨發出低沉的聲音,聲調卻是上揚。
年輕男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麵露悻悻,不再言語。
“去幫他們解決一下剩下的,抓緊時間,我們還要趕路。”
“是,紀大人。”
....
直到三騎遠去,趙黃收回目光。
根據他的觀察,為首男子和清理嘍囉的年輕男子,最低二品無疑。
那個年輕女子沒有動手,看不出來。
他們的衣著均是文武袍,這個他和於長庚了解過,是紅陽王朝一種官袍,緊袖收腰,穿起來非常乾練和方便。
通常是武者任文職才可以穿戴,表示一種特殊的榮譽。
年輕女子也是同樣的裝束,武者肯定跑不了,具體實力就不知道了。
“對了,老於,他們的馬看起來很奇特,你見過嗎?”
“嗨,你說這個呀,他們騎的是朝廷專門培育的光華駒。”
“這種馬毛發很少,不太好看,爆發力也弱,唯獨耐力非常強,是專門用來長途奔襲的一種馬。”
“天下商隊無一不對其求之若渴,可惜除了官商,其他人很難拿到。”
說到這裡,於長庚眼帶豔羨。
他自然也是想要的。
趙黃目露恍然,第一次見到這種馬,著實漲了一番見識。
...
安丘礦場最近有些愁雲慘淡。
李老板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連續幾天吃住都在礦場!
雖然沒挑什麼毛病,但老板在和不在,壓力完全不一樣。
同樣的礦石,僅僅是目光投過來,就能憑空重兩分!
事實上,李長明看似在監督,實則完全心不在焉。
衛司的告示出來,他就知道,洛河縣的天,黑了!
作為張家附屬、首先接觸趙天勢力的人,他知道的信息,一點都不少。
許多熟悉的張家下屬,不見了;曾經來往的張家負責人,也不見了。
張家祖宅,絕對不止十幾人傷亡。
可是衛司大張旗鼓的搜查一天後,就好像無事發生一樣。
他不知道,是衛司想要降低影響,還是趙天神通廣大。
不論哪一個,大概率會有人來找他,他也逃不掉。
衛司不會讓他亂說,君不見,那些“造謠”的,已經被抓起來了。
趙天也不會放過他,畢竟張家出事前,趙天就在他麵前毫不掩飾,直言張家完了。
如果有的選,他其實更希望是衛司。
李長明內心惶惶,在礦場內漫無目的的遊走。
看著忙忙碌碌的礦工們,才能稍稍緩解他的焦慮。
“李老板,可有時間?”
李長明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礦工,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尤十五。
趙天那夥人離開後,他又買了一些奴工,希望偷偷挖出坍塌礦洞的秘密。
可惜清理完畢,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這個尤十五正是那批奴工的一員。
“李老板?”
李長明驀然回神,尤十五的手正在他眼前上下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