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時天肉眼可見的憔悴下來,三人輪番轟炸,又不能放鬆,對他心力消耗極大。
紀維瞻感覺時機差不多,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銅丘張家遭到山火,死傷慘重,有人舉報你封鎖掩蓋真實消息,你要解釋一下嗎?”
雨時天有氣無力:
“十五人死於山火,告示就是真實消息,我沒有任何封鎖掩飾,這是天災,沒有必要。”
“是嗎,確定是十五人嗎?人命關天,你也知道朝廷什麼態度。”
“是的,我確定。”
“如果查出什麼東西,你全家的命可是都不夠賠的。”
“紀大人請便。”
嗬嗬,能查出來,你們一個都走不出洛河縣!他直接跟著趙天遠走高飛!
雨時天黯淡的雙眼閃過血色。
你們最好祈禱查不到。
紀維瞻也有些佩服雨時天的意誌,幾乎一整個白天了,沒有任何休息。
他們三個二品輪流上都累了,他意誌依舊堅挺。
說啥都不認,說啥都是讓他們自己查。
不愧是底層出身,依靠自己打拚出來的。
這份意誌他自認比不了。
這邊打不開缺口,隻能另辟蹊徑。
他喊上崔見月和盧冠,吩咐道:
“雨時天很硬,我們要多措並舉,這邊我來看著,你們調查下其他地方有沒有線索。”
“今天天色不早了,先去城中張家看看,明天再去銅丘。”
兩人領命離開,紀維瞻一下子放鬆下來。
這倆人不是他們雍州官員,他壓力也很大。
生怕被抓到什麼漏洞,說他徇私枉法。
人家可不止調查雨時天,雍州官員都在人家的監察範圍。
“雨大人,我跟你交個底,你也和我交個底。”
“那倆人是東邊過來的,和我不是一條心。”
“我也不是針對你,大家都是形勢所迫,你告訴我,你有幾成把握?”
聽到這裡,雨時天也拿不準,紀維瞻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又在套他話?
一個比一個套路深啊。
就他雨時天最純真。
多說多錯,他也不吭聲,直接裝作沒聽到。
盧冠立功心切,打聽到張家位置後,迫不及待的與崔見月一同登門拜訪。
很快就見到張家家主張宗奇。
他直接開門見山道:
“張家主,我是盧冠,她叫崔見月,乃是朝廷派來巡查的。”
“有人舉報銅丘一案死傷者甚重,遠非衛司告示所言,僅十五人死亡。”
“作為受害者,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放心,不用擔憂打擊報複,我等來此,就是為了主持公正,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張宗奇一臉受寵若驚:
“盧大人、崔大人二位一身正氣,為民請命,有二位大人這樣的官員真乃我紅陽之幸!”
“多謝朝廷為我等主持公道,但衛司所言,並無虛假。”
“二位大人有所不知,我回歸家鄉之前,族中在祖宅盜掘地宮。”
“山火來臨時,我那兄長和弟弟貪圖地宮財寶,這才沒能逃出。”
“他們為了保密,隻留了二三十人在祖宅,下人不知情,反而逃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