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月與百芊芊等人仍在山上苦苦等候冰夢凝與洛曦的歸來。
儘管大多數人已對她們生還不抱希望,百芊芊幾人卻始終未曾放棄。
五天過去了,眾人已從最初的主動搜尋,漸漸轉為焦灼的等待。
“她們怎麼還不回來……難道真的回不來了嗎?都怪我不好……夢凝,你們快出來啊!”季月月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行了季月月,閉上你的烏鴉嘴!哭有什麼用?”劉莉莉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出聲喝止。
“天寒山這麼大,我們再仔細找找吧?說不定……就能找到呢?”百芊芊眼中仍殘存一絲希望,她堅決不信她們會這樣死去。
與她一樣堅信冰夢凝和洛曦還活著的,還有皇甫雪兒。隻不過皇甫雪兒與百芊芊不同——她曾與她們一同曆經風雨,更清楚這兩人絕不簡單。
“曦曦,醒醒……”
渾身衣衫破碎、滿麵疲憊的冰夢凝半摟著昏迷的洛曦,輕聲喚道。
“我……死了嗎,夢凝?”洛曦睜開朦朧的雙眼,聲音微弱。想起血界中那場毀滅風暴,她仍心有餘悸——任誰經曆那般景象,都難以不感到恐懼。萬幸的是,她們終究逃出來了。
“我可還不想死。我們已經出來了,等你稍微好些,我們就儘快回去。”冰夢凝望著滿山皚皚白雪,心頭莫名生出一股親近之感。
“扶我起來……咳、咳。”洛曦在風暴墜落的最後關頭推開了冰夢凝,自己卻因處於風暴最危險之處,傷勢遠較冰夢凝更重。
冰夢凝小心將她扶起。兩人立於千米高空,呼吸著清晨最新鮮的空氣。兩行淺金色的晨曦橫跨雙峰,雲海繚繞其間,氤氳彌漫;萬獸啼鳴隱約可聞,一股原始洪荒的氣息正緩緩彌漫開來。
“好美的景色……我們這是在天堂麼?”兩人望著這絕美的一幕,幾乎生出融入其中的幻覺。
冰夢凝再次清晰感受到天寒山脈獨有的寒意——一種徹骨卻難以言喻的冷,讓她心底升起森森寒意。
“夢凝,我想到你那副上聯的下聯了,不知對得如何?”洛曦望著眼前天地初開的景象,不禁想起上次詩詞大賽的情景,心生感慨。
“說來聽聽,若對得工整,那詩詞大賽的冠軍我就讓給你啦。”冰夢凝打趣道,她也好奇洛曦能對出怎樣的下聯。
“你這上聯難在一二三四五六七句層層遞進。
夜,無芒,惜靈風,流水潺潺,浪漫百花開,一輪彎彎月牙,橫掛當空映湖麵。
晝,微傷,憐殘陽,山穀幽幽,妖獸齊悲鳴,兩行淺淺晨曦,照儘世間萬物生。——如何?”
洛曦一字一句,工整對出下聯,蒼白的俏臉也漸漸恢複了幾分紅潤。
“真想不到,你洛曦的詩詞造詣還有這一手!倒是我小看你了呀,深藏不露。”冰夢凝不禁由衷稱讚。
“有感而發,純粹是有感而發罷了!”
就在兩人沉浸在這片天地與詩文之時——
“嗖!”
一隻銀白色、渾身帶刺的小獸突然從草叢中竄出,速度快得驚人。它人立而起,一雙賊溜溜的眼珠直勾勾盯著冰夢凝,將兩人嚇了一大跳。
“荊棘獸?!夢凝,是荊棘獸!快捉住它!”洛曦猛地回過神,興奮地大喊起來。沒想到剛脫險境,就撞見這等靈獸!
荊棘獸雖血脈等階不高,卻天生能感應天地靈物。僅憑這份尋寶天賦,就足以令無數武者為之瘋狂,其所能帶來的利益遠超常人想象。
它體型僅如幼兔,渾身覆滿荊棘般的刺甲,唯腹部柔軟絨毛雪白可愛。一雙綠眸機靈眨動,行動極其敏捷,常人根本難以近身。
而此刻,這隻銀白色荊棘獸卻繞著冰夢凝和洛曦不停打轉,顯然是被什麼深深吸引。
“難道是……洛皇書引來了它?這《洛皇書》到底是什麼來曆?回去之後,絕不可向任何人提起。”洛曦望著冰夢凝,低聲自語。
“瞎琢磨什麼呢?這小東西這麼靈活,該怎麼抓?”冰夢凝打斷她的思緒,也瞪大眼睛緊盯這機靈的小獸。
“夢凝,回去之後,千萬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我們的經曆,否則恐招殺身之禍!這《洛皇書》的來曆……恐怕極不簡單。”洛曦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我明白。曦曦,你說我們經曆的……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我至今還想不透。”冰夢凝滿心困惑。
“似夢非夢,但絕非尋常幻境。若是幻境,我們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實在的傷。”洛曦冷靜推斷。
“沒想到這荊棘獸膽子這麼大!我們要用《洛皇書》引誘它嗎?”冰夢凝從懷中取出《洛皇書》,卻發現自己身上不止多了這一樣——還有一麵古鏡和一盞銅燈!
荊棘獸一見這三物,頓時更加興奮,一邊點頭一邊發出“吱吱”急叫,仿佛在催促冰夢凝將東西交給它。
“這種低階靈獸靈智不高,給些好處自然就容易上鉤了。”洛曦說著,取出一張主仆契約。
主仆契約是武者用以馴服控製妖獸的常用手段。武者生,則妖獸生;武者亡,則妖獸散。一旦結契,便因果相連,難以輕易解除。除此之外,還有更為霸道的“生死契”——武者生,妖獸可死;武者亡,妖獸必亡。
“你先以魂力煉化這張主仆契,煉成之後,將它印入它的眉心。”洛曦將契約遞給冰夢凝,仔細交代。
“來來,小乖乖,彆怕~姐姐給你糖吃哦……”冰夢凝試探著向前,想趁機抓住荊棘獸。
誰知這小獸狡猾得很,根本不上當,輕盈一躍便是兩三丈遠,落在不遠處歪頭盯著她們,繼續“吱吱”叫個不停——那模樣,分明是在嘲笑她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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