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芮作為地班的年級主任,與掌管玄班的阡陌、以及天班的葵櫻,各司其職,共同維係著北院日常的秩序與教學。溟院的管理架構,也與北院大致相仿。
“新生見麵賽準備得如何了,冰夢凝?”冰芮立於風信處旁,望著緩步走來的冰夢凝,忽然開口。
冰夢凝其實早已看見她,心中原本有些許忐忑——她們並不相熟,一時不知該不該主動招呼。但她很快定下心神,告訴自己並無虧欠,何必畏懼。
“有什麼可準備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她微微一怔,隨口答道。
“你就這樣敷衍你該做的事?對生活毫無計劃、毫無準備?”冰芮語氣轉厲,“我告訴你,這世界從不會辜負有準備的人,卻絕不會善待敷衍度日之人。你已經十一歲,不算小了,該懂事了。”
“那主任認為我應當怎麼做?您又從何認定我敷衍生活?憑什麼質疑我的態度?”冰夢凝迎上她莫名的質詢,一連三問,竟說得冰芮一時語塞。她不明白,這位主任為何獨獨對她如此“關心”。
“該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回去好好想一想!我還有事,先走了。”冰芮像是為了掩飾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匆匆轉身欲離。
“再見。”冰夢凝雖語氣仍淡,卻仍抬手輕揮道彆。
“修煉至今還隻是蘊魂境初期,比賽時自己小心。她們……可都不是什麼善茬。”臨走之際,冰芮又回頭提醒了一句。她清楚這女孩實力不算出眾,但有她的參與,本屆比賽必會更有看頭。
“我知道了,謝謝主任關心。”冰夢凝認真點頭,語氣緩和了些許。
望著冰芮遠去的背影,她在心底輕聲嘀咕:“她們不是善茬,難道我就是了麼?”並未真的將這話放在心上。
令她失望的是,父母依舊沒有回信。她順便打聽了一番外界局勢,得知冰王朝與天嵐殿、暗月穀終於簽訂了停戰協議。雖不知這脆弱和平能維持多久,但戰事暫歇,總歸令人心安。至於其中曲折內情,自然不是她所能知曉的。
默默離開風信處,她很快來到新生見麵賽的賽場——仍是熟悉的場地,此刻卻已聚滿了報名者。人群分為兩批,各自參與文鬥與武鬥。兩側院壁上清晰列明勝者的獎勵與故意落敗的懲處,後者是為防止熟人相讓、確保比賽公平。
環顧四周,冰夢凝察覺自己幾乎是場中唯一蘊魂境中期以下的參賽者。還未見到其他相熟之人,一股陰冷的注視忽從身後刺來——她驀然回頭,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李秀芬不僅目光怨毒,更徑直朝她走來,身後跟著兩名同樣麵帶譏笑的女生,毫不避諱地擋住冰夢凝的去路。
“彆來無恙啊,死丫頭。”李秀芬嗓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刻薄,“蘊魂初期也敢來報名?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這次賽場之上,我必當著全院之麵,讓你跪地求饒。”
冰夢凝眸光一寒,卻仍平靜回應:“說大話,也要有相應的實力。”
“實力?”李秀芬嗤笑一聲,突然伸手扯住冰夢凝的衣領。她湊近耳邊,嗬氣如毒蛇信子:“你以為僥幸贏過一次,就真是我的對手?賽場上魂技無眼,我就算‘失手’廢了你的魂泉,也不過是比試常事。”
冰夢凝一把揮開她的手,後退半步。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鋒,如有實質般迸出火星。
“那你最好做足準備。”冰夢凝唇角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彆到時候,跪地求饒的人是你。”
李秀芬怒極反笑,聲音揚高引來周遭張望:“諸位可聽見了?這蘊魂初期的廢物,竟妄想與我抗衡!”她身旁兩名女生隨之哄笑,語帶煽動:“秀芬姐,何須與她多言?賽場上見真章便是!”
“正合我意。”李秀芬冷哼一聲,目光如刀刮過冰夢凝的臉,“我會親手拆了你的傲骨,讓你知道什麼叫差距。”
短暫卻劍拔弩張的對峙後,二人各自轉身報名。空氣中仍彌漫著未散的敵意,仿佛雷電過後滯重的低壓。
時間流轉,不覺已近日暮。修煉場上彙聚了三百餘人,所有新生與導師皆靜待開幕儀式。新生賽將持續七日,賽程漫長,而比賽尚未正式開始——依照慣例,賽前總有領導一番訓話,既彰顯地位,亦磨煉學生心性。北溟靈院,亦不例外。
當院長葉麟步上前台時,場下自發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他是北溟靈院的根基與靈魂,如古樹深根,曆經風雨而巍然挺立,無人不敬。
而台下,冰夢凝與李秀芬各立一方,目光於人群中斷續交鋒。
一場惡鬥,已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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